五日後,夏國水軍先行到達南京城外的水域,他們在這裡彙合了從鬆江府逆流而上的三艘大型鳥船,形成了一個龐大的戰船群。
南京城,這是一座極具規模與重要性的城市。
其建有宮城、皇城、內城和外郭城四重城垣,京城城牆周長約七十裡,開十三座城門,外郭城周長約一百二十裡,設十八門。
城市布局獨特,東部為宮城區,南部是居民市肆區,西北部為軍事區。
南京城牆以石為基,上砌特製大磚,城垣高度一般為十四至二十一米,基寬十四米,頂寬四至九米,垛口一萬多個,是當時世界上規模宏大的城垣建築。
城內宮殿建築宏偉,以皇城南北中軸線為主乾排布。
作為留都,南京保留了完整的中央官製體係,且商業繁榮,手工業發達,絲織、印刷等行業興盛,是江南地區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
然而,如此宏偉壯麗的城市,卻在今日迎來了它命中注定的新主宰者。
寬闊的江麵上,波濤洶湧,一艘艘戰船整齊地排列著,船帆在風中獵獵作響。
吳忠國站在船頭,凝視著手中的水域地圖,眉頭微皺,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他身旁的將領們靜靜地等待著他的指示,不敢有絲毫的打擾。
終於,吳忠國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大王有令,要我們開辟登陸的通道。經過我的深思熟慮,我們隻有占領這兩個地方,才能達成目標”。
說著,他用手中的指揮棍在地圖上重重地一點,眾人的目光都隨著他的指示落在了那兩個地方——觀音門碼頭和龍江碼頭。
“這兩個地方,是進入城市的關鍵所在。隻要我們能成功占領它們,通道自然就會暢通無阻”,吳忠國的話語中透露出對這場戰役的信心。
接著,他轉頭看向蔡徐坤,問道:“蔡副統領,你帶領兩千水軍配合一千禁衛軍攻打觀音門碼頭,可有把握完成任務?”。
蔡徐坤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末將遵命,必當全力以赴,保證完成任務!”,他的聲音鏗鏘有力,顯示出他的決心和勇氣。
吳忠國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又看向另一位將領劉副統領,說道:“那龍江碼頭就交由你去攻打了”。
“本統領會親自指揮本部軍隊,為你們提供支援,並壓製南京城頭的大炮”。
劉副統領領命後,也高聲應道:“末將定不辱使命!”。
吳忠國環顧四周,看著麾下的眾將,心中湧起一股豪邁之情。
“兩位,攻取南方的戰事馬上將由我們正式開啟,希望兩位不要大意,一定要來一個開門紅!”,吳忠國激勵道。
“末將等遵命”,兩人頓時立正,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江風裹挾著硝煙味撲麵而來,蔡徐坤站在鳥船船頭,緊握腰間佩刀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觀音門碼頭的輪廓在晨霧中逐漸清晰,十數尊黑黝黝的炮口已然昂起,如同蓄勢待發的猛獸。
“準備接戰!”他一聲令下,身後二十艘戰船同時調整帆向,船舷兩側的大炮被水兵們推至炮位,引信在陽光下泛著火星。
“轟——!”,碼頭炮台率先發難,一顆實心彈擦著蔡徐坤所乘戰船的桅杆飛過,木屑飛濺中,一名水兵慘叫著墜入江濤。
幾乎同時,夏軍戰船群轟然反擊,三十餘發炮彈帶著尖嘯劃破空氣,半數落在碼頭棧橋上,木料炸裂的脆響與守軍的哀嚎瞬間混作一團。
蔡徐坤盯著遠處炮台的火光冷笑:“校準仰角,三輪齊射!”。
第二輪炮戰更為慘烈。
劉副統領率領的龍江碼頭方向,一艘夏軍哨船被炮彈直接擊穿船底,江水裹挾著士兵的呼喊湧入船艙,船身迅速傾斜。
“棄船!跳江遊向主力!”,哨船統領嘶吼著將旗幟拋給身邊親兵,自己則直接跳船,直至被又一輪炮火吞沒。
但夏軍的炮火終究更勝一籌——觀音門碼頭的西炮台在連續五發炮彈轟擊下轟然坍塌,磚石碎塊中夾雜著斷裂的肢體,剩下的守軍炮手嚇得蜷縮在炮位後不敢露頭。
夏軍戰船趁這個機會開始靠近碼頭,無數戰船集中,然後從戰船上又放下小船,禁衛軍士兵開始跳上小船。
“弩炮準備!覆蓋射擊!”,戰船接近碼頭後,蔡徐坤見時機成熟,猛地拔出佩刀指向碼頭。
戰船上的弩炮瞬間裝填完畢,數十枚燃燒彈帶著尾焰呼嘯而去,落在碼頭的帳篷與木箱堆裡,燃起熊熊大火。
守軍陣腳大亂,有人試圖拖拽火炮轉移,卻被夏軍的精準炮擊炸得粉碎。
江麵上,一千禁衛軍乘坐的突擊舟如同離弦之箭,劃手們赤裸上身,任憑飛濺的炮彈濺起的江水劃過皮膚,隻顧拚命搖動船槳。
“開槍!壓製碼頭!”,舟上的禁衛軍團長一聲令下,新式步槍的齊射聲如暴雨傾盆。
碼頭殘存的守軍剛探出頭,就被子彈擊穿喉嚨,鮮血順著垛口汩汩流下。
突擊舟撞上碼頭石階的瞬間,禁衛軍士兵們踩著同伴的肩膀躍上岸,刺刀在火光中閃著寒光。
第一個禁衛軍士兵躍上岸時,靴底剛踩上染血的石階,就被一名隱藏的明軍用長矛刺中了大腿。
他悶哼著扣動扳機,步槍轟鳴中,長矛手的胸口炸開血花,而他自己則抱著對方的屍體滾倒在地,身後的戰友已如潮水般湧來。
“第一連左進!第三連右突!清剿棧橋!”團長的吼聲被槍聲撕碎。
禁衛軍士兵們呈散兵線展開,步槍平端胸前,每一次齊射都在明軍陣中撕開一道血口。
碼頭上的明軍本就被炮火炸得魂飛魄散,此刻麵對噴吐火舌的武器,隊列瞬間潰散——有人扔掉刀槍往倉庫裡鑽,有人踩著同伴的屍體往江邊跳,更有甚者直接跪在地上哭喊求饒。
“繳械不殺!”禁衛軍士兵踏著滿地屍骸前進,刺刀挑翻負隅頑抗者的頭盔。
一名明軍百夫長揮刀劈倒兩名士兵,剛要嘶吼衝鋒,就被三發子彈同時擊中,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撞在貨箱上,濺起的血珠染紅了旁邊堆積的絲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