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源稍稍停頓了一下,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然後緩緩說道:“這次江南之戰,說到底是我們族群內部的一場內戰”。
“所以,在戰鬥中,儘量避免造成過多的殺戮,對於那些可以俘虜的敵人,就儘量俘虜他們”。
說到這裡他不由得笑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因為新江南的建設,還需要他們的力量”。
秦思源的這番話,讓武官們先是一愣,隨後便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這其實也是夏軍長久以來所秉持的一個傳統。
在戰場上,夏軍通常不會過度地殺戮敵人,除非得到軍部明確的指令,否則他們更傾向於將敵人活捉,而非直接將其置於死地。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這些俘虜會得到優待。
恰恰相反,他們所麵臨的命運往往十分淒慘。根據秦思源的規定,這些俘虜至少都要被判處一到三年的苦役。
而且,由於苦役環境的惡劣和勞動強度的巨大,許多俘虜都難以堅持到三年期滿,最終在苦役中喪命。
在這一點上,秦思源一點都不聖母,他堅信,無論這些人與自己作對的原因是什麼,他們都是敵人。
如果對敵人過於仁慈,那就是對自己人的不負責任,畢竟,戰爭本就是殘酷的,對敵人的仁慈很可能會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後果。
秦思源並沒有過多地長篇大論,隻是簡單地鼓舞了一下士氣,便結束了這次戰前動員。
一眾武官飛快的趕回自己的營地開始戰前準備,所謂的江南聯軍雖然是群垃圾,但是該做的準備必須做好。
次日,東方剛泛起魚肚白,晨霧還未散儘,夏軍大營已經活了過來。
鐵甲碰撞聲、馬蹄踏地聲、兵器出鞘聲交織成一片。
沒有喧嘩,沒有混亂,六萬餘大軍如同精密的機械般運轉著。
夥夫們早已熄滅了炊煙,輜重兵將最後一批箭矢裝車,騎兵們默默檢查著馬具上的每一根皮帶。
秦思源站在三丈高的點將台上,他今天身穿黑色軍服、身姿筆挺,腰掛軍工廠特意給他打造的長劍,顯得非常威武。
"夏王旗——起!"。
九丈高的旗杆上,黑底金紋的王旗突然展開,旗麵上猙獰的白虎仿佛要破空而出。
旗角綴著的三十六枚銅鈴同時震顫,清越的鈴聲竟壓過了萬千兵甲的喧囂。
最先開拔的是左右兩翼的丙種軍團,四萬穿著新型鎧甲的步兵如潮水般分流,他們以連為單位排成陣型前進。
昨日已經把戰術安排妥當,這四萬人會分成兩部分前進,直接穿插到江南聯軍的後麵。
然後等中軍正麵擊潰江南聯軍後,這四萬人就負責合圍,爭取儘可能多的抓捕俘虜。
"大夏!",不知哪個武官突然率先吼了一聲。
"大夏!"。
“大夏”。
“大夏”。
四萬人同時應和,聲浪震得旗杆上的銅鈴嗡嗡作響。
前排士兵突然用刀背敲擊盾牌,金屬撞擊聲如同驚雷滾過大地,這是夏軍特有的出征禮——以敵顱為祭,以鮮血為酒。
中軍陣前,一萬禁衛軍靜立如林,這些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老兵,清一色披著蜀錦披風,身穿黑色緊身軍服,人手一把步槍,腰纏子彈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