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周秉義乾咳了兩聲,然後看著父親周誌剛開口說道:
“爸,現在有個問題,就是我們仨都走了之後,媽那邊誰照料?按照秉昆的意思,鄭娟是要帶著孩子跟他一起走的,大學四年,他不想錯過兒子的成長,讓父子倆變得生疏。
而且咱們三個在外這麼多年,家裡一直都是他在操持,媽身體健康,家庭和諧,秉昆功不可沒,要知道這是將近十年的光景啊,沒人知道他付出了多大的辛勞,但是想想都能想得到,所以他提出這個要求,我感覺並不過分。爸,您覺得呢?”
周誌剛沉默了片刻,沒人知道他心裡想著什麼,過了許久,歎了口氣,笑著說道:
“你和蓉兒在這件事情上還真是虧欠了秉昆,老話說得好,父母在,不遠遊,雖然你們在外忙碌,是大勢所趨,但是秉昆作為家人,對你們的支持也是不可抹殺的。
如果他真的學習不好,那這就是他的命,他也順理成章的就該繼續在家伺候父母,畢竟一個家,總是要有人做出犧牲的,可是現在他在學習方麵把你和蓉兒都超過了,我再對他提出要求,那就真成了強人所難了,是在毀他的前程和生活。
作為當爹的,我自認自己也算是個明事理的人,我做不出這種事情來。這樣吧,我回去之後,會和領導好好商量一下,相信領導也會考慮咱家的實際情況,批準我回去照料家人。”
周秉義聽了父親的話,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世間萬事都抬不過一個理字,對家而言,他和妹妹周蓉確實是虧欠了很多,他這是他想要辯駁都沒有任何借口的事實,最終周秉義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此時的他在骨子裡還是畏懼自己的父親的。
周誌剛看著老大的這副模樣,澹然笑了笑,站起身來,拍了拍周秉義的肩膀,然後說道:
“你和周蓉先回家等著吧,我這邊處理好之後,也會儘快的趕回去。
上次咱們家聚在一起,拍張全家福還是在六九年,那是我們第一次麵臨人生中的分彆,這一次你們去北京上學,大家想再聚到一塊兒,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哪怕是再忙,大家也回去照張相吧,回頭好歹也讓我有個念想!”
周秉義聽了父親周誌剛的話,心中的愧疚更甚,此時的他忙不迭的點頭答應,然後就見父親笑了笑,戴上了他那頂施工用的竹盔,直接朝著屋子外麵走去,沒在這裡繼續停留,畢竟外麵還有司機在那裡等著他呢。
周誌剛回來的路上,拉他來的司機看到老頭的表情凝重,不禁開口問道:
“周師傅,家裡這是出了什麼事兒了嗎?要不要緊?”
周誌剛從沉思中醒過神來,開心的笑了笑,然後開口說道:
“還真是出事兒了,出了大事兒,我家三個孩子都在今年參加高考,結果都考上了北大,尤其是我家老疙瘩,他考的最好,是我們吉春省的狀元,分數最高!”
這大概就是中國式家長,彆看他們在孩子麵前威嚴莊重,但是在外人麵前,恨不得把自己孩子的全部優點都展露給外人看,這對於他們而言,是一種榮耀,他們與有榮焉!
司機聽到周誌剛的話,趕緊輕點刹車,將車子停在了一旁,因為重慶依山而建,在這個時候的路況,還不像後世那樣,此時的道路不平,出於安全的考慮,司機把車停在了一邊,和周誌剛說著:
“恭喜啊,周師傅,還是您教子有方,三個孩子居然都考上了大學,這也太優秀了吧!”
聽著領導司機的恭維話,周誌剛的嘴角都噙著笑意,開口說道:
“這都是他們自己爭氣的結果,這裡頭最爭氣的,還要數我的小兒子,他下學的時候,連初中都沒畢業,結果就數他的成績最出彩,想想都知道這個小家夥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小陳啊,呆會兒回去,你直接把我拉到領導那裡吧,我這仨孩子走了,家裡就剩下我老伴兒一個人,我也該回去了,要不然這個家就徹底散了。所幸咱們這邊的工程已經到了尾聲,有我沒我問題都不大了。”
此時的光字片兒已經沸騰了,當葉晨的錄取通知書被郵遞員送到家裡的時候,幾乎是驚爆了所有人的眼球,誰也沒想到自己胡同居然出了個考上北大的高材生,後來消息陸續傳來,老周家的周蓉和周秉義也都考上了一個學校,光字片兒的這些老百姓羨慕的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人往往就是這樣,如果是和你實力相當的人,得到了好處和實惠,可能人們還會有些嫉妒的心理,可是差距太大的話,連嫉妒的心理都不會生出來,頂多是背地裡說上幾句酸話,已經是頂天了。
沒過多久,吉春日報的記者也來到了光字片兒,他的目的是來采訪吉春省高考狀元的,這下子光字片兒的鄰居更是吃驚,誰也沒想到平時話不多的葉晨,居然會這麼出彩,參加高考居然考出了個狀元來,這要換了古時候,那就是文曲星下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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