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經濟係的課堂上,陳岱孫這位國內經濟學的泰鬥正在給葉晨他們上專業課,課上,班級裡的同學都在踴躍發言,因為這種機會是非常彌足珍貴的,這個年月,後世著名的經濟學家厲以寧和蕭灼基在當時也隻是講師而已,這足以看出北大經濟係課程的檔次了。
七七級北大經濟係的風雲人物簡直是數不勝數,這些人日後無論是在z界,商界,還是在學術領域都是各領域的領軍人物。葉晨每每坐在他們身邊學習討論的時候,都會有一種正在見證曆史的感覺。
下課後,葉晨捧著上課用的課本走出教室,身邊還有同學在跟他討論著課堂上講過的內容,作為後世經曆過信息大爆炸時代洗禮過的現代人,葉晨無論是在眼界亦或是知識儲備上都要遠超這時候的人,日常和同學們或者是老師討論問題的時候,他拋出來的觀點常常能夠激起師生的熱烈討論。
正在這時,身後有一個聲音開口叫住了他:
“周秉昆!”
葉晨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去,發現站在自己身後的不是彆人,正是自己的大哥周秉義,葉晨對著身邊的同學歉然一笑,然後來到了周秉義的身邊,開口問道:
“大哥,怎麼了?你有什麼事嗎?”
周秉義麵色有些複雜的看著自己的小弟,然後開口說道:
“跟我走吧,大哥今天請你出去吃飯!”
葉晨略微想了想,也沒有拒絕,澹澹笑了笑,然後開口說道:
“好啊,大哥這個老摳居然要大出血,請我吃飯,我求之不得!”
周秉義聽到葉晨的調侃,臉色稍緩用拳頭捶了一下葉晨的肩膀,然後笑著說道:
“我哪兒摳了,忘了我臨去插隊之前,把自己的羊皮襖裡子的軍大衣都送給你了?”
葉晨聽了周秉義的話,微微一愣,然後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跟著大哥周秉義朝著學校外走去。不得不說,周秉義還真是個人才,一句話就把話題提前到了十年前,意在提醒他彆忘了兄弟之間當年的感情,讓自己給他留些麵子。
二人找了家飯館,點了兩個菜,周秉義幫葉晨倒了杯酒,然後開口說道:
“秉昆,這些年多虧了你在媽跟前伺候,我和爸還有周蓉才能放心心的在外麵忙活,過年的時候,咱們哥倆鬨了點衝突,後來我回過頭來想了想,發現你把爸媽接到北京來,其實最終受益的還是我跟周蓉,最主要的是我,那件事是我辦的有欠穩妥了,大哥先給你賠個不是,然後再對你說聲謝謝!”
周秉義此時說的,是發自肺腑的心裡話,他在北大是學哲學的,哲學本身就是以辯證的角度看問題的,回到家裡,他無數次的對當天發生的事情進行複盤,他驚訝的發現,自己這個當時看著很莽的弟弟,其實做事是藏著深意的,這不是他的過度解讀,是他在分析過事情發生後的利弊而得出的結論。
這個結論讓周秉義感到很震驚,同時也有了一種深深地挫敗感,因為事情過後,弟弟葉晨壓根兒就沒對他進行過任何的解釋,還有一個讓他更加想不通的問題,就是他深知自己的嶽父郝金龍的性格,能夠令他朝令夕改的事情,周秉義這些年都還沒有見到,所以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而且這件事改變了嶽父郝金龍的想法。
這麼一想就感覺有點驚悚了,雖然不知道葉晨是怎麼辦到的,但是周秉義冥冥之中認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這讓他不得不感慨,將近十年的光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不光自己在改變,自己的弟弟也擺脫了稚嫩,成長的讓自己幾乎已經認不出來了。
至於說去探究葉晨怎麼讓嶽父郝金龍收回成命這件事情,周秉義沒有任何的想法,隻是站在趨利避害的角度,他就不會這麼去做,沒有人會喜歡被彆人窺探自己的隱私,不管是嶽父,還是自己的弟弟,自己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行了,千萬不要太好奇,好奇害死貓。
葉晨似笑非笑的看著麵前的周秉義,也在心中感慨,不得不說這個家夥還真是出乎了自己的預料,他在北大學習哲學還真是沒白學,自己當初費儘周折去促成這件事,如今看來,苦心還算是沒有白費,葉晨看著周秉義,然後說道:
“自家兄弟之間,謝來謝去的大哥你不覺得太見外了嗎?更何況我這麼做也不全是為了你倆,爹娘歲數越來越大了,我作為家裡當兒子的,不想錯過他們的晚年,僅此而已,你彆想太多了。”
周秉義聽到葉晨這麼說,無奈的笑了笑,不管他承認與否,自己把這件事記在心裡就好,雖說自己不論是在孝道上,還是在學業上,都被麵前這個家夥碾壓成渣,但是輸給自己的弟弟,也不是什麼多丟人的事情,更何況當年弟弟不是也經曆過這些嘛,自己正好也能體會到當初他的心路曆程。
這時候菜已經炒好端上了桌,兄弟倆要了瓶菊花白開始喝了起來,酒過三巡,兄弟倆之間的話也漸漸的密了起來,葉晨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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