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小紙條說明了什麼問題?說明許忠義和他的上線斷線了,不然像這樣的情報,地下黨又豈能置之不理?如果事先有過聯係,我相信,以店小二謹小慎微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出現這麼大的紕漏的。”
趙致能理解齊公子的推斷,但她不明白,這個推斷和老地方究竟有什麼關聯?這時就見齊公子神色一整,語帶肯定的說道:
“斷線的情報員,要想找到上線恢複聯係,就得經常出沒於老地方,查,就查上次事件後,許忠義頻繁出入的地方!”
這樣一來,重點懷疑對象還剩下十幾家,而每一家背後,都有著雄厚的背景。倘若在以前,這些場所的後台們,是肯定不會積極配合齊公子工作的,但現在不同了,因為他們是一丘之貉。
“當個蛀蟲就是好啊,”長歎一聲,齊公子感慨道:
“可以給你省去不少麻煩。”
趙致看著自己男人,有些疑惑的問道:
“阿齊,我還是想不通,你為什麼不派人跟蹤許忠義?這樣不就能摸清他接線地點了嗎?何必還要花費腦力去自己揣摩?”
齊公子哂笑了一聲,然後輕聲說道:
“派人去跟蹤一個經驗豐富的戰略情報員,這是最不智的表現,你當他發現不了自己被人跟蹤麼,尤其是許忠義這樣的,經曆過軍統無數特訓班的洗禮,反偵察經驗甚至比我還要豐富,一旦察覺異常,我敢肯定,他寧可做斷線的風箏,也要馬上終止接頭,然後再從容不迫地對付你!”
葉晨對付敵人的手段,趙致是深有體會,幾番折騰下來,她差一點沒鬨了個家破人亡,所以一想起“許忠義”這三個字,就渾身直打哆嗦,為了避免聽到這魔鬼般的稱呼,她連飯店都不去了,為什麼?因為忌諱“店小二”。
趙致一想到葉晨那笑裡藏刀的麵孔,整個人顫抖了一下,心有餘季的說道:
“能不跟他交手那是最好,阿齊,不瞞你說,我是真的有點折騰不起了……”
看著妻子被嚇的仿佛一隻驚弓之鳥,齊公子的心裡第一次感到一陣愧疚,要知道趙家在東北那可是數一數二的富商,結果就因為受到自己的連累,家裡負債累累不說,曾經的千金成了給彆人家洗衣服倒馬桶的大丫頭,想想都覺得心酸……
奉天城剩下的這十幾家高級豪華會所,就連督查室旗下的招待所也位列其中,經過齊公子的仔細排查,最後將目標定格在了招待所,當齊公子說出他的結論,趙致被震驚的無以複加,有些失態的問道:
“這怎麼可能?招待所四周都是眼線,他就不怕出事麼?”
齊公子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疲憊的靠在椅子上說道:
“沒什麼不可能的,你彆忘了,招待所有個地方是我們監聽不到的,那就是豪華浴間。另外,許忠義收到指令後,為什麼不去其它地方,而是直接去了招待所?這表明他要在接線前,探查一下周圍環境。”
豪華浴間為什麼監聽不到?因為這裡的服務人員,都是葉晨最忠實的屬下,而且浴間的反監聽設計,又是由顧雨菲親自操刀。另外豪華浴間還分男女,如果隨隨便便讓個外人去安裝竊聽器,這些背景強硬的女客們,還不得把事情鬨到南京去?
現在,一個新的問題又出現了,招待所有四十幾套豪華浴間,哪一間才是葉晨要利用的接線地點?趙致一臉憤憤不平的說道:
“這總務的人都快成了地下黨的保護傘了,你不知道他們是拿著誰家的薪水?虧心不虧心啊?”
趙致的這個問題直指核心,總部自從在這裡設置情報機構,就沒掏過一分錢,拖欠糧餉至今,這些人拿的薪水,還真就是葉晨一個人操持的結果。不是所有人都和齊公子跟他的督察大隊一樣,端起碗吃飯,撂下碗罵娘的,人都有個感恩之心,再加上葉晨麵兒上的工作足夠到位,所以手下人自然是無比的擁戴他。
齊公子自然是知道內情的始末,就連他都恥於對妻子進行解釋,畢竟這不是什麼露臉的事情,隻見他乾咳了兩聲,轉移話題說道:
“不要著急,我們可以不進去,預約的人,哪有事先不說明自己身份的?等他們一出現,就先把人扣下。”
葉晨這幾天很忙,幾乎連家也不回了,因為何繼雲給他留下的是一個爛攤子,管理混亂,賬目不清,某些物資的去向,乾脆就沒有個合理的解釋。
比如說總務車隊有輛林肯轎車,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問題,但隻要一細瞧,毛病就現形了。車身還是林肯的,可輪胎呢,是小鬼子的的。原本不是很配套的一對裝置,也不知道王維善是怎麼給裝上去的。米國輪胎和東瀛貨,這差價能一樣麼?
就像是一匹寶馬丟了馬鞍,然後換上個小馬紮,雖然都能湊合著坐,但性質能相提並論麼?就算輪胎都是圓的吧,不過圓和圓之間,這還得分個三六九等不是?
“何繼雲啊何繼雲,你可真是個敗家子兒!”葉晨氣壞了,當著一乾小組長的麵,勃然大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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