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知道今天李涯會去餘則成家裡作妖,所以也沒灌餘則成太多的酒,大家主要還是以吃飯談事情為主,談的差不多了,飯局也就散了,估計今晚回家,餘則成和翠萍倆大半夜的都睡不著覺,得在那兒疑神疑鬼半宿。
餘則成和翠萍回到家的時候,李涯正從屋裡往外走,都已經到院子裡,卻突然聽到了院外傳來了小轎車的熄火聲,然後聽到了翠萍的聲音:
“老餘,你沒喝多吧?”
李涯陡然一驚,趕緊躲到了門後的立柱旁,隱去了身形,翠萍和餘則成喝了些酒,根本就沒有回頭瞅,但凡他們回頭看一眼,李涯都會被抓包。
餘則成雖然喝了些酒,可是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早就已經形成了不變的模式,他進屋的時候,下意識的躲開了門口的腳踏,打開燈後,朝著腳踏看了一眼,頓時驚出了他一身冷汗來,他趕忙攔住翠萍。
翠萍此時也立刻清醒了過來,跟餘則成一起蹲下了身,指著地板上被皮鞋踩出來的香灰印小聲說道:
“有人進來過!”
餘則成站起身來,從自己的公文包裡掏出了那把勃朗寧1910,翠萍則是從鞋架上拿過了長傘,二人分工明確的開始對屋子裡進行仔細的搜索。
對樓下檢查完,餘則成和翠萍拿著武器來到了二樓,因為屋裡黑,翠萍來到臥室,下意識的去摸門口的燈開關,卻被餘則成一把攔住。
作為一名特工,餘則成對於軍統特務的手段,簡直是不要太了解,哪怕是一個簡單的燈開關,都有可能被特務給連接上雷管,隻要一開燈,就“彭”的一聲爆開,這種事情他見過太多。
餘則成在門口停留了幾秒,適應了一下臥室黑暗的環境,然後借著窗口的月光,對屋內進行逐一的檢查,收音機,台燈,電話,電燈上麵,隻要是一切有肯能被藏竊聽器的地方,都被餘則成給查了個遍。
翠萍這時也沒閒著,她脫下了腳上的高跟鞋,赤腳直奔臥室的櫃櫥方向,打開了櫃櫥門,把手探進了被子的夾層下麵摸出了一顆米式手雷,把手放在了拉環的位置,警惕的打量周圍的環境,甚至連窗外都沒放過。
經過一番仔細的檢查,餘則成鬆了口氣,對著翠萍說道:
“應該沒被裝竊聽器?”
“就是那個能聽到咱們說話的小東西?”
“對!”
這時翠萍冷不丁想起了什麼,用手不動聲色的蓋住了那顆手雷,然後說道:
“哎呀,我藏在雞窩裡的金條沒丟吧?”
說著翠萍還沒等餘則成反應過來,就朝著樓下的方向走去。翠萍之所以會這麼做,是因為她擔心進入他們家的那個人還沒走遠,搞不好此時就在樓下。
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能把他拿下還好,拿不下的話就請他吃顆手雷,大家一起同歸於儘,這樣故意岔開話題自己去做,即便是出了事,也不會連累到餘則成。
經過二人仔細的檢查,最終也沒發現擅自闖入者,不過今晚二人就像葉晨猜想的那樣,是徹底的睡不踏實了。餘則成和翠萍坐在床頭,探討著這個闖入他們家的人是誰。
其實餘則成的心裡此時已經有了一個猜測,根據種種跡象來看,這段時間李涯的行蹤詭異,而且明裡暗裡的仿佛是在針對著自己做些什麼。不過餘則成沒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反倒是對翠萍問道:
“翠萍,你覺得這個人會是誰?”
“樓下的。”翠萍不假思索的回道。
餘則成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失望,不過還是附和道:
“也隻有這家夥了。”
謝若林不是沒有嫌疑,可是他的嫌疑實在是太小了,而且一直以來,餘則成早就對他有所防備,他暗地裡讓龍二派出手下人,一直在盯著謝若林的行蹤。
這個家夥自從穆晚秋走後,整個人都頹廢了不少,再沒了當初的精氣神兒,每天都流連於煙管這種場所,一副醉生夢死的模樣,真要是他的話,明天隻要找龍二一問,就沒問出了子醜寅卯來,反倒是好說了。
餘則成之所以會失望,就是因為以翠萍的警覺,居然沒有想到李涯,不過一想到她平日裡就圍著家和太太局轉悠,跟李涯沒什麼接觸,心裡也就釋然了。
翠萍下意識的以為餘則成是讚同了自己的觀點,神色凝重的問道:
“他到底想乾什麼呀?”
餘則成輕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然後說道:
“無外乎就是為了抓到我什麼把柄,挾持我跟他做交易。如果真是他倒好了,他我倒是不怕,我怕的是李涯。”
翠萍的神情也緊張了起來,李涯的手段翠萍是領教過的,當初他針對左藍和餘則成設下的陰陽局,餘則成跟她講述過,簡直是歹毒非常,如果不是那個行動隊的段平的亂入,導致他的行動失敗,恐怕真的會造成難以預料的後果。
早就是陸橋山,多聰明的一個家夥啊,結果被李涯挖了個坑,直接就給埋了,要不是餘則成出麵,恐怕現在陸橋山的墳頭草都已經老高了。翠萍有些擔心的看向餘則成,然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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