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荷胡思亂想的工夫,老媽從外麵捧著白天洗好晾乾的衣服走進了臥室,坐在床頭一邊疊著衣服,一邊對關荷說道:
“荷荷,我覺得你爸說得對,我們已經商量過了,我們打算給你請個家教。”
關荷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她現在身上的擔子本身就已經夠重了,現在又請來個家教,無異於雪上加霜。如果自己的成績有所提高,也不會被記到自己的身上,隻是他們錢花到位了,是家教的功勞;如果成績沒有提高,甚至是倒退,到時候就全是自己的不是了。
關荷自然清楚繼父的心思,他一心讓自己考個好的大學,畢業後參加國考,可以繼承他的衣缽和關係網,好的大學到時候是加分項。可惜,關荷壓根兒就誌不在此,她恨不能趕緊帶著母親逃離這個家庭,擺脫寄人籬下的日子,每天看人臉色,曲意逢迎的意思她真的是過夠了。
關荷蓋上了手中的鋼筆,沒有回頭,對著自家老媽問道:
“媽,你覺不覺得我們的生活特彆沒意思,無趣?牛奶每天都是同一個顏色,你每天都在做同一件事情,不是麵對我就是麵對爸爸,你是不是特彆喜歡這種一成不變的生活?”
關荷母親被問的一愣,半晌後才對著關荷說道:
“你這孩子,瞧你說得是什麼話?我這還不都是為了你?”
關荷暗自苦笑,這句話從小到大她從母親的嘴裡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這也是她一直會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拚命的在學校裡凹人設的最主要原因。在學校裡把自己營造成為一個小公主的形象,孰不知自己的這個公主從始至終都是假的,自己隻不過是個灰姑娘罷了。
關荷的眼神有些空洞,看著潔白的牆壁悠悠說道:
“我的生活也是這樣啊,一成不變。”
關荷母親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閨女,然後說道:
“一成不變有什麼不好的?你看現在外麵下崗的家庭有多少?他們倒是變了,你想像他們那樣?我看你就是好日子過膩了,吃飽了撐的。”
關荷感覺自己就好像是被設置好程序的機器人一樣,每天都重複著單調乏味的生活,這甚至讓她覺得眼前這個世界都是假的。電影《楚門的世界》這時候正在拍攝,還沒有上映,要不然她絕對會找到共情的。
正因為如此,關荷非常羨慕羅琦琦的生活,她眼中的羅琦琦活得是那樣肆意妄為,特立獨行,她的生活遠不止學校和家還有學習,她可以儘情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以和校外的朋友嬉戲玩耍,甚至還可以談一段青澀的戀愛。
就算是這樣,羅琦琦也沒有為自己的特立獨行付出任何的代價,相反的,她還在期末考試拿下了班級第一,年級第三的成績,成為了同學眼中羨慕的對象,妥妥的人生贏家。
嫉妒已經吞噬了關荷的心,她在心底歇斯底裡的怒吼,憑什麼,你憑什麼可以這麼肆意妄為而不付出任何的代價?而我卻因為循規蹈矩,反倒是要承受常人難以想象的壓力?我才應該是人群中最受矚目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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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張老師的數學課,班級開始了一次測驗,檢驗這段時間學生對知識的掌握程度。張老師將一遝試卷分成了四份,讓學生從前往後傳,然後他坐在講台說道:
“一節課的時間,四十五分鐘,鈴響了交卷兒,能答到哪兒是哪兒。”
葉晨接過了試卷,審了一下題,發現都是正常的教學內容,隻要是正常聽講了,就沒有不會的。所以他不自覺的加快了答題的速度,尋思著刷完題去到外麵的操場遛一遛,活動下筋骨。
測試開始二十五分鐘的時候,葉晨已經答完了試卷,並且檢驗了兩次了,他在卷首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站起身來交了卷,然後大踏步的走出了教室。最喜歡這種測試了,總是有很多的空閒時間可以揮霍。
葉晨用時一半的時間答完卷,讓班級裡的一些同學苦不堪言,奶奶的,老子三分之一都沒做完,你就交了卷,要不是因為你是班級老二,我特麼還以為你自暴自棄了呢。
羅琦琦抬頭撇了眼葉晨離去的背影,也不自覺的加快了自己的答題速度,她也想陪著葉晨在外麵走一走。最終比葉晨遲了五分鐘,羅琦琦也完成了答卷,交上去後走出了考場。
這一幕讓無數底下的同學暗暗罵娘,自己也想要交卷離開,可是監考的就是自己的老班,自己要是敢交上去一份空白的答卷,張老師就敢分分鐘給自己的家長打電話,這個後果是他們承受不起的。
華夏的學生在應付考試這一塊,照比彆的國家的孩子具有天然的優勢,他們總是可以在不知道答案的情況下,通過卷麵的已知信息,讓自己的答案無限的接近正確。
然而這一招在數學考試上往往是不奏效的,就像後世的考研培訓名師張雪峰老師說的那樣,數學這一科牛b的是真牛b,不行的是真不行。
政治的大題不會的可以亂寫,老師看在你寫了一大片的情況下,多少還是會給你個鼓勵獎,漏個那麼幾分。英語的作文不會寫,也可以去抄自己的閱讀理解,可是數學要是不會,你是真的隻能特麼寫個解了,關鍵是你寫了也不給分。
而葉晨和羅琦琦恰好就是班級裡數學學的非常好的那種牲口,所以對於其他同學最難的學科,在他們眼裡恰恰是最簡單的。
葉晨本身上大學時學得就是理科金融專業,穿越諸天世界也大多從事的都是與之相關的工作,所以他對數學這門學科簡直是熟透了。
至於羅琦琦,在孩童啟蒙的階段,就接受自己姥爺的培養,加之她本身就有數學天賦,在邏輯思維和抽象思維這一塊較之彆的孩子要高出一大截。再加上她從小學起就經曆過奧數班係統的培訓,所以哪怕是高一時候成績不大理想,也被她很輕鬆的攆了上來。
羅琦琦下到操場尋找葉晨的時候,竟然沒有看到他。正當她有些失落的要回去的時候,突然有人輕拍了下她肩膀,回頭一看,正是葉晨,隻見他嘴裡咬著一根雪糕,順手也遞給了她一根,原來他是去了小賣部。
羅琦琦接過了雪糕,拆開包裝咬了一口,然後對著葉晨問道:
“你這次測試考得怎麼樣?約摸能打多少分?”
葉晨促狹的笑了笑,然後對著羅琦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