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喂——“他捂著腦門蹲下去,這回連搖鈴都滾出去老遠。葉晨憋著笑把搖鈴撿回來,故意用誇張的播音腔說道:
“觀眾朋友們,這是胡有魚老師獨創的"額頭打擊樂",屬於實驗音樂範疇。“
黃欣欣一頭霧水地站在門口,對著眾人問道:
“什麼情況?你們這是在排練節目?“她抽了抽鼻子,突然打了個噴嚏,“誰把整瓶花露水打翻了?“
林娜娜立刻指向胡有魚,擠眉弄眼的說道:
“這位孔雀開屏先生為了迎接"神秘美女租客",特意用古龍香水洗了個澡。“
她故意把“神秘“兩個字咬得特彆重,惹得陳南星捂嘴直笑。
馬爺踱步上前,拍拍胡有魚的肩膀:
“胡啊,你這屬於典型的"追漲殺跌"。看見美女就上頭,發現是熟人就割肉,投資大忌啊。“說著從兜裡摸出個小本本,“要不要報我的炒股培訓班?第一課就教你怎麼控製情緒。“
“你們夠了啊!“
胡有魚耳朵尖都紅了,手忙腳亂地把沙灘裝外套脫下來團成一團,“我這是...這是為了歡迎黃主任!對吧黃主任?“他轉向黃欣欣,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聽說您宿舍漏水了?需要幫您搬行李嗎?“
黃欣欣挑眉:“你上周不是剛說我"比村委會大媽還嘮叨"嗎?“她故意學胡有魚當時的語氣,“"黃主任,您要是有這閒工夫,不如去管管村口那條老追著人叫的狗"。“
眾人頓時哄堂大笑,許紅豆笑得靠在了葉晨肩上,謝曉春差點把茶杯打翻。胡有魚絕望地捂住臉:
“完了,我的人設崩了...“
“你還有人設?“林娜娜故作驚訝,“不是早就崩成二維碼了嗎?明明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掃出來的卻是中年油膩四個大字,也是沒誰了。“
謝曉春看著小院這濃厚的好友互損氛圍,隻覺得一陣開心。她笑著對胡有魚說道:
“老胡啊,你也不用太失望,咱們這兒啊,是真要來個美女鄰居,已經下好訂單了,隻不過不是今天。”
胡有魚這才恢複了一點活力,不過還是有些抱怨的對謝曉春說道:
“曉春啊,你這樣就不地道了,這不是白浪費我情緒嗎?害得我經曆由興奮到失落的過程,再給我一個甜棗。我都有點應激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在玩狼來了的套路?”
謝曉春一臉的無奈,她對著胡有魚再三保證:
“真的,這回是真的,人家明天就到。”
新租客來的時候,小院裡的人幾乎都不在,葉晨帶著許紅豆去到自己新的民宿去忙碌了,娜娜則是在有風小館那邊。至於老胡,他屬於夜貓子,晚上在酒吧唱歌,白天則是睡懶覺,所以是謝曉春負責接待的。
不過老胡還是像以往那樣的熱情,知道來了新房客,從酒吧下班回來的時候,特意去到燒烤攤買了一大堆燒烤,甚至擔心美女租客不喜歡油膩,還貼心的準備了水果。
大家還是像往常一樣,閒坐在庭院裡,等著新來的租客就位,大家就可以擼串兒暢飲了。
傍晚的有風小院沐浴在金色餘暉中,微風拂過院角的銀杏樹,沙沙作響。燒烤架上的炭火劈啪燃燒,肉串滋滋冒著油星,香氣在院子裡彌漫開來。胡有魚把最後一盤切好的西瓜擺在石桌上,滿意地擦了擦手。
“這次總該萬無一失了吧?“他小聲嘀咕著,低頭嗅了嗅自己的t恤——特意換了件乾淨的,還噴了點古龍水,但不過分濃烈。他腦海中已經勾勒出新租客的模樣:年輕、活潑,或許會對他這個酒吧歌手投來崇拜的目光...
樓上傳來腳步聲,胡有魚立刻抱起吉他,手指撥動琴弦。《下一站季節》的旋律在暮色中流淌,他故意側著身子,露出自認為最帥氣的側臉輪廓。然而背後傳來的不是想象中的驚歎,而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胡有魚疑惑地轉身,琴音戛然而止。站在他麵前的是一位約莫四十歲的女人——栗色短發利落地彆在耳後,米色亞麻襯衫配牛仔褲,手腕上一塊簡約的卡地亞手表。她眼角有些細紋,但眼神明亮銳利,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這麼久不見了,還是這首啊。“女人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的沙啞。
胡有魚瞳孔猛地收縮。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一年前燕京後海的深夜,路邊攤下那個獨自買醉的優雅女人。
那還是胡有魚在燕京流浪於酒吧唱歌的日子,有天晚上他下了班,在街邊的大排檔遇到了深夜買醉的白蔓君。
看得出來,她狀態很不開心,擔心她想不開,於是就是用胡夏的這首《下一站季節》問候,然後簡短的勸了幾句。後來在白曼筠的邀請下坐下,這才知道她今天剛離婚。
白蔓君也經常泡吧,從她手中的威士忌就能夠看得出來,她也是個資深的酒友。所以對於酒吧的這些潛規則,她是再熟悉不過,這裡經常有尋覓那些醉醺醺的靚麗女人撿屍的。
白蔓君彆看狀態有些微醺,可她還是看清了胡有魚的長相,,雖然比自己小了不少,但是長相卻並不難看,讓他撿回去共度一夜春宵,貌似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然而接下來的劇情卻出乎白蔓君的預料,胡有魚就隻是抱著吉他在那裡歌唱,看向她的眼神清明,絲毫沒有動邪念的意思,甚至到最後,還禮貌的把她送回了家。
兩人當時就隻是互相加了微信,沒留其他的聯係方式。胡有魚閒來無事的時候,會在朋友圈發他在鳳陽邑村的最新動態,這一切都被白蔓君看在了眼裡,看的出來,這個男人挺享受這樣的生活節奏的。
看著白蔓君興味盎然的注視著胡有魚,葉晨不由得為他哀悼一聲,隻要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這位老阿姨對胡有魚感興趣,甚至是不介意發生點老牛吃嫩草的故事,關鍵是在原世界裡,還真就讓她給吃成了。
不過葉晨對此卻沒什麼勸解,或者是拆散救贖的心態。他的關心和愛護隻留給那些自己在意的人,而老胡和白蔓君肯定不在這個範疇。
他們倆一個是旱了很久的稻田,一個是渴望愛情滋潤的旺盛荷爾蒙男,插手這樣的事情,隻會是費力不討好,葉晨才懶得理會這樣的閒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