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陽光明媚,皇帝宋眠在皇家狩獵場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
狩獵場中,彩旗飄揚,獵獵作響,與周圍鬱鬱蔥蔥的樹林、廣袤無垠的草地相互映襯,彰顯出皇家的威嚴與奢華。
宋眠頭戴華麗的帝冕,冕旒垂落,隱隱遮住他那清瘦而英武的麵容,雙目深邃而銳利,仿佛能洞悉一切,不怒自威。
他身著一襲明黃色龍袍,上麵繡著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龍,在陽光的照耀下,金龍仿佛要騰飛而起。
宴會桌上,美食琳琅滿目,山珍海味應有儘有。
香氣四溢的烤鹿肉、鮮嫩多汁的清蒸魚、精致小巧的點心,還有各種醇美的美酒,令人垂涎欲滴。
台下,臣子們整齊地坐著,李承澤微微皺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他時不時地望向皇帝,心中揣測著皇帝舉辦此次宴會的深意,暗自思忖著朝堂局勢是否會有變動。
謝淮欽與鄭唚意夫妻二人自然也在其中。
鄭唚意心中雖對謝淮欽存有不悅,但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她不會當著皇帝的麵透露半分,她麵帶微笑,儀態端莊地與謝淮欽坐在一起。
謝淮欽微微側身,帶著討好的神情為鄭唚意斟酒,輕聲說道:“郡主,今日這宴會盛大,你且多吃些喜歡的美食,莫要再為那些瑣事煩心了。”
鄭唚意微微點頭,輕聲回應道:“知道了,隻是有些事情我實在難以釋懷。”
“不過今日在這皇家狩獵場,有皇帝和眾多大臣在場,我自會注意分寸。”
謝淮欽輕輕握住她的手,安撫道:“郡主,可否待回府後我們再慢慢商議,臣一定會告知緣由。”
此時,宋眠站起身來,舉起酒杯,高聲說道:“今日,朕在這皇家狩獵場設宴,與眾卿家同歡,願我朝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眾人紛紛起身,舉杯回應:“願我朝國泰民安,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宋眠目光落在謝淮欽身上,眼中浮現一絲關切:“謝愛卿,朕瞧你麵色不佳,可是近日太過操勞了?”
謝淮欽忙起身,恭敬地拱手行禮,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陛下掛念了,臣不過偶感風寒稍有疲憊,並無大礙,多謝聖上關懷,這是臣之榮幸。”
宋眠微微頷首,轉而看向郡主鄭唚意,眼神裡滿是長輩的慈愛與欣賞:“聽聞善祥獵到了一隻白狐,當真不錯啊,不愧是朕的侄女,巾幗不讓須眉。”
鄭唚意盈盈起身,身姿婀娜,恭敬地福了一福,嘴角上揚,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輕聲說道:
“聖上過譽了,侄女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這狩獵場中獵物如雲,侄女見那白狐毛色如雪般純淨,奔跑之時風姿綽約,心下歡喜,便策馬追了上去,能有所獲,實是托了陛下的福澤庇佑。”
皇帝宋眠麵帶微笑,不住地點頭:“善祥自幼便聰慧伶俐,如今更是出落得花容月貌,這騎射的本事也越發精進了。”
言罷,他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聲音洪亮地說道:“今日諸位愛卿務必儘興而歸,這皇家狩獵場,就是讓大家舒展筋骨、放鬆心情,儘情展現我朝兒郎豪情壯誌與颯爽英姿的地方。”
李承澤見機行事,迅速起身,滿臉諂媚之色,高聲說道:“陛下聖明!有陛下如此恩威並施、寬厚仁慈地對待臣子,我朝必定是人才濟濟、繁榮興旺。”
“恰似這狩獵場中的獵物,在陛下的睿智引領與英明統治下,皆為我朝的囊中之物,不足為懼!”眾人見狀,紛紛隨聲附和,一時間,宴會之上歡聲笑語,氣氛愈發熾熱。
幾輪美酒過後,謝淮欽趁著眾人的注意力被歌舞吸引,悄悄側過身,湊近鄭唚意,眼神中滿是溫柔與愧疚,低聲下氣地說道:“郡主,今日就莫要再為前日的事傷神了,您瞧這宴會之上,一片歡聲笑語,眾人都沉醉在這歡愉之中,你我也暫且放下那些煩心事,好好陪聖上共度此刻。”
鄭唚意柳眉輕蹙,微微側頭,目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悄聲嗔道:“哼,你倒是會在這裡裝好人,那事哪能這般輕易就過去?”
“你可彆以為幾杯酒就能把我哄好了。”
話雖如此,可她也深知此刻身處宴會之中,不宜發作,便輕哼一聲,不再言語,隻是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撥弄著麵前的菜肴,眼神中卻仍隱隱透著一絲不悅。
此時,李承澤望著謝淮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故意抬高了聲調,佯裝出一副熱絡關切的模樣高聲問候道:
“哎呀,我昨日清晨趁著那清爽之氣在營帳外悠然踱步時,竟瞧見郡馬爺獨自宿於彆的營帳,並未與郡主同處一室,這是為何呀?”
此聲一出,宛如一道驚雷在這原本熱鬨非凡、歡聲笑語不斷的宴會之上轟然炸響,刹那間,好似一顆尖銳的石子精準無誤地投入了一泓平靜無波的湖麵,引得眾人紛紛側目,交頭接耳之聲此起彼伏。
原本還在欣賞歌舞的宋謹嫻,聽聞此言,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了些許,恰似那潔白的雲朵被一層薄薄的陰霾悄然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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