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欽微微皺眉,心中暗自思忖:“這三皇子果然心思深沉、手段高明,如此輕易地就開始試探他人的立場,看來我日後更得萬分小心謹慎,切不可掉以輕心。”
“唉,經過那次,我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官場的水太深了,一個不留神就可能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張珩衍再次感歎道。
“是啊,多謝予衡兄今日告知這些過往之事,讓我心中對此事有了數。
以後在這朝堂之上,還得多仰仗予衡兄的提點和照應。”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日後相互扶持、相互照應便是。”張珩衍拍了拍謝淮欽的肩膀,臉上露出一絲真誠的笑意。
正值此時,鄭書宴神色匆匆地疾步趕來,眉宇間滿是焦急之色,那急促的步伐和略顯淩亂的氣息,瞬間打破了謝淮欽與張珩衍之間短暫而難得的平和氛圍。
“你們兩個,有沒有見到阿奇?”鄭書宴的聲音裡透著一絲疑惑和急切。
“真是蹊蹺,我方才差遣他去馬廄仔細查看馬匹的狀況,可這一轉眼,好一會兒都過去了,卻如石沉大海,不見蹤影。”
說話間,目光猶如審視一般,在兩人身上來回遊移,眉頭也不自覺地微微蹙起,仿佛在探尋著什麼蛛絲馬跡。
謝淮欽心中念頭一閃,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剛剛阿奇那鬼鬼祟祟、形跡可疑的模樣,一瞬間,種種線索在他心底串聯起來,心下已然有了初步的判斷。
“瞧這情形,眼前這位嶽父大人似乎對阿奇的異常舉動全然不知。”
“依目前的種種跡象推測,大哥的離奇遇害,那幕後黑手十有八九與三皇子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自己必須得想出一個周全縝密的法子,不動聲色地去探探三皇子的虛實。”
“嗯,等到晚上,尋個恰當的時機問問郡主,她向來心思細膩如發,說不定能從那些極易被忽略的細微之處察覺到什麼關鍵的線索。”
鄭書宴見謝淮欽久久佇立在原地,一聲不吭,臉上的不悅之色愈發濃重,那眼神之中隱隱約約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不滿,仿佛在責怪她的漫不經心。
一旁的張珩衍瞧著這氣氛漸漸變得凝重而尷尬,心下暗叫不好,趕忙滿臉堆笑地湊上前去打圓場。
隻見他哈著腰,那姿態低得仿佛要將自己縮成一團,臉上的笑容近乎諂媚,整個人活脫脫像個沒有骨氣、隻會阿諛奉承的軟骨蟲。
“鄭大人,先消消氣,莫要著急,這阿奇啊,說不定是被什麼突發的事情給耽擱住了,依我看,或許一會兒就能回來了。要不,咱們趕緊再派些人手去馬廄找找看?”
鄭書宴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那陰沉的麵色絲毫未減:“哼,這阿奇平日裡做事也算伶俐乖巧,怎麼今日就這般拖拖拉拉、沒個章程。”
“我那馬廄裡的馬匹,可都是供給皇家之人所用,稍有個閃失,他擔待得起這責任嗎?”言語間,滿是對阿奇的責怪和對馬匹的心疼。
張珩衍依舊陪著那副討好的笑臉,腦袋如同搗蒜一般點個不停,嘴裡不停地應和著:“是是是,大人所言極是。”
“不過您放心,咱們這就立刻派人去找,保管一準兒把他毫發無損地給您帶回來。”
謝淮欽這時也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神色迅速恢複了往日的鎮定自若,微微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
謝淮欽身姿挺拔,麵容上滿是關切之色,他朝著鄭書宴深深地作了一揖,而後微微欠身,那恭謹的姿態仿佛是在麵對一位備受尊崇的長輩。
聲音平和而舒緩,卻又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誠懇:“嶽父大人,還望您暫且寬寬心。”
“方才予衡兄所言,字字在理,小婿此次專程來到馬場,實則還有另一樁要事相告。”
“郡主她呀,時刻將您掛在心上,念及您近些時日為諸多事務操勞忙碌,心中滿是疼惜與不忍。”
“故而特意差遣小婿前來,誠心誠意地邀請嶽父大人與嶽母大人一同前往郡主府中小聚,共享家宴。也好讓您二位能在這繁忙之中覓得片刻閒暇,舒緩一下疲憊的身心。”
鄭書宴聽聞此言,眉頭輕皺,臉上浮現出一抹為難的神情。
緩緩地擺了擺手,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那語氣中滿是無奈與歉意:“賢婿啊,恐怕我此番是難以成行啊,你是不知道,三皇子之前領走的那匹馬兒,新近才剛剛送回馬場。”
“這一路奔波下來,它還未從那勞頓之中緩過勁兒來,如今脾氣變得極為暴躁,難以馴服,三皇子對此事格外上心,特意叮囑我,要在這幾日之內務必將它調教得溫順乖巧。”
“我這手頭的事務堆積如山,日程早已被安排得滿滿當當,實在是抽不出一絲一毫的空閒時間啊。”
張珩衍靜靜地站在一旁,靜靜地瞧著謝淮欽與鄭書宴二人你來我往地交談著。
那話題與自己似乎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屏障,隻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個局外人,根本無從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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