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欽和鄭唚意兩人坐在堂中,皆是愁眉不展。午後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下細碎的光影,卻未能驅散她們心頭的陰霾。
鄭唚意輕撫著衣袖上的花紋,幽幽地歎了口氣:
“淮深,這可如何是好?那陳富海態度如此堅決,我們幾乎已將能說的好話都說儘,可他就是不鬆口。
話落,張珩衍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把大家召集到跟前,神秘兮兮地低語說道:“我有個主意,咱們這樣……。
聽完主意後的謝淮欽緊抿著嘴唇,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又鬆開,內心的掙紮清晰地寫在臉上。
深知此計雖有可能奏效,可一旦敗露,定會引發諸多麻煩,不僅會影響郡主府的聲譽,還可能連累眾人。
鄭唚意也是眉頭緊鎖,輕輕咬著下唇,眼神中滿是糾結。
一方麵,作為郡主,行事需謹慎穩重,這般有些“下作”的手段實在有違她的本心;
另一方麵,一想到那些因無法得到良好醫治而痛苦不堪的女子,她又覺得倘若能借此機會達成目的,似乎也值得冒險一試。
兩人沉默良久,相互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與決心。
最終,謝淮欽微微點頭,聲音低沉卻堅定地說道:
“罷了,就依予衡兄所言,且試試看吧,隻是這過程中定要萬分小心,切不可留下把柄。”
鄭唚意也跟著輕聲應和:“但願此次能夠順利,莫要再生出其他枝節才好。”
夜幕降臨,萬籟俱寂,整個城東都被籠罩在一片濃稠如墨的黑暗之中,唯有打更人的梆子聲有氣無力地回響在空蕩的街巷,仿佛是黑暗中孤獨的歎息。
當打更人提著那盞昏黃搖曳的燈籠,慢悠悠地晃到東院附近時。
一陣淒厲至極的慘叫聲驟然劃破夜空,那聲音好似無數尖銳的指甲狠狠劃過玻璃。
又如同來自九幽地獄深處的惡鬼哭嚎,讓人寒毛直豎,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層又一層。
“哎呀媽呀!這是啥動靜啊?”
打更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哆嗦,手中的梆子差點“哐當”一聲掉落地上。
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瞪得凸出來了,死死地朝著聲音的來源——東院望去。
那緊閉的大門在慘白的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像一隻潛伏在黑暗中擇人而噬的巨獸,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氣息。
“這……這東院咋回事啊?平日裡也沒聽說有啥異常啊。”
打更人一邊自言自語,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一邊哆哆嗦嗦地朝東院挪著步子。
猶豫了好一會兒,強烈的好奇心和那一絲莫名其妙的責任感,就像兩隻無形的手,推著他緩緩靠近那扇讓人毛骨悚然的大門。
隨著腳步一點點逼近,東院那扇陳舊得仿佛隨時都會散架的門在寂靜的夜裡緩緩晃動起來,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聲音在空曠的庭院中被無限放大,恰似冤魂們在耳邊的低語,讓本就緊張得快要窒息的氛圍愈發恐怖,將人緊緊罩住。
“我的老天爺啊,這可咋整?”打更人咽了口唾沫,那聲音在這死寂的夜裡格外響亮,腳步也不自覺地停頓了一下。
但最終還是咬了咬牙,鼓起了一絲勇氣,顫抖著伸出手去推那扇門。
門緩緩打開,一股腐朽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像是有無數隻冰冷的手在撫摸著他的臉。
院子裡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隻有幾縷清冷的月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稀稀拉拉地灑在地麵上,形成一片片詭異的光斑。
“有人嗎?這……這是怎麼回事啊?”打更人小心翼翼地邁進院子,聲音帶著哭腔,在空蕩蕩的院子裡回蕩。
然而,回應的隻有那持續不斷、愈發淒厲的叫聲和呼嘯著穿過院子的風聲。
那風聲鬼哭狼嚎,好像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死死地窺視著他,讓他感覺頭皮發麻,脊背發涼,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後背的衣服都被浸濕了一大片。
“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打更人嚇得聲音都變了調,雙腿發軟,差點癱倒在地,全靠手中的梆子拄著地麵才勉強支撐住身體。
就在這時,一個白色的身影從院子的角落裡猛然竄出,速度快得如同閃電,一閃而過,帶起一陣陰寒刺骨的風。
吹得打更人手中的燈籠火苗劇烈搖晃,光影在牆壁上亂晃,仿佛無數鬼魅在舞動。
“鬼啊!”打更人驚恐地尖叫起來,那聲音劃破夜空,估計半條街的人都能被吵醒。
他慌亂地轉身,想要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卻發現門不知何時已經在身後悄然關上。
“有鬼啊!來人呐!救命啊!”打更人拚命地拉扯著門,雙手都被門栓磨破了皮,嘴裡不停地呼喊著救命,可那門卻紋絲不動,任由他如何掙紮,如何哀求,都無法逃脫這恐怖的東院。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早知道就不該多管閒事,嗚嗚嗚……”
打更人靠著門,滑坐在地上,哭得鼻涕眼淚一把抓,滿心懊悔自己為啥要被那好奇心驅使,走進這個鬼地方。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