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人群如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攪動,一陣劇烈的騷動毫無征兆地爆發開來。
一個男人跌跌撞撞地從街角衝了出來,他的衣服破破爛爛,頭發淩亂地散在臉上,雙眼布滿了血絲,眼神中透著無儘的恐懼。
一邊拚命地奔跑,一邊聲嘶力竭地大喊著:“瘟疫啊,瘟疫!”那尖銳而驚恐的聲音,仿佛一把利刃,瞬間劃破了集市的喧囂,讓每個人的心頭都狠狠一震。
這個男人正是城外百米處村莊裡的村民。
起初,他懷著一絲希望,神色還算鎮定地來到京城,想著能找到救星。
一家家醫館地奔走求助,可那些大夫們,一聽到“瘟疫”二字,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神裡滿是恐懼與嫌棄,紛紛避之不及,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援手。
隨著時間的推移,希望一點點破滅,內心的絕望如野草般瘋狂蔓延。
到最後,實在走投無路,才在這集市上不顧一切地鬨事,隻為引起人們的重視。
周圍的人聽到這令人膽寒的喊聲,瞬間炸開了鍋。
旁邊的老李,原本還在攤位前挑選著貨物,聽到“瘟疫”二字,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也微微顫抖起來。
慌亂地環顧四周,一把抓住身邊同伴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兄弟,快跑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說完,便拽著同伴拚命地往人群外擠去,一路上撞翻了好幾個攤位也顧不上道歉。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被人群擠倒在地,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一次次被慌亂的人群撞倒。
伸出枯瘦的手,向周圍的人求救:“誰來救救我啊,我走不動了……”然而,在這混亂的場景中,微弱的聲音很快被淹沒,人們隻顧著自己逃命,根本無暇顧及。
賣糖葫蘆的小販,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攤位被撞翻,糖葫蘆散落一地。
先是愣在原地,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隨後憤怒地揮舞著拳頭,朝著人群大喊:“你們這群瘋子,我的糖葫蘆啊!”
但憤怒在這恐懼的氛圍中顯得如此無力,很快也被人群裹挾著,身不由己地開始逃竄。
祝清厭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花容失色,原本粉嫩的臉龐此刻變得毫無血色。
下意識地將謝念君緊緊護在懷裡,雙手微微顫抖著,眼神中滿是深深的恐懼與擔憂,仿佛要用自己的身體為孩子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
林苑反應極快,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祝清厭的手,聲音因為焦急而微微變調:
“阿厭,彆慌!千萬彆慌!我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說罷,不顧周圍人潮的推搡,用力撥開人群,拉著祝清厭和君兒,朝著一條相對安靜的小巷奔去。
小巷裡冷冷清清,寂靜得有些可怕,與外麵那混亂喧囂的世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祝清厭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有餘悸地看著林苑,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阿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突然冒出瘟疫來?”
林苑的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眼神中滿是疑惑與憂慮:“我也不清楚,但聽剛剛那人的喊聲,這瘟疫的情況恐怕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得多。”
話還沒說完,遠處又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那聲音仿佛洶湧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地朝這邊湧來。
林苑的心中猛地一緊,她知道,這裡已經不再安全,必須儘快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安置祝清厭和君兒。
“我們先回蘭馨醫舍,那裡有藥材和工具,或許能找到應對的辦法。”林苑焦急地說道,眼神中滿是堅定。
祝清厭猶豫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醫舍裡那些擺放整齊的藥材和各種工具。
咬了咬下唇,點了點頭:“好,阿苑,我們快走。”
說罷,三人加快腳步,朝著醫舍的方向匆匆趕去,心中既有對未知的恐懼,又懷揣著一絲希望。
而此刻,在大理寺那間寬敞卻略顯沉悶的屋內,謝淮欽正全神貫注地查閱著堆積如山的卷宗。
屋內安靜得隻能聽到紙張翻動的沙沙聲,眉頭緊鎖,眼神專注地在字裡行間遊走,試圖從這些繁雜的案件記錄中找到關鍵線索。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屋內的寧靜。
影風疾步匆匆地闖了進來,臉色略顯蒼白,呼吸也有些急促,顯然是一路飛奔而來。
“大人!”影風單膝跪地,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焦急,“城東有人鬨事!”
謝淮欽聞言,手中的毛筆微微一頓,他緩緩抬起頭,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冷靜地問道:“何故鬨事?”
影風咽了口唾沫,似乎在猶豫該如何開口,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好……好像是瘟疫。”
說出“瘟疫”二字時,聲音不自覺地壓低了幾分,仿佛這兩個字帶著某種令人恐懼的魔力。
謝淮欽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猛地站起身,雙手下意識地緊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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