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欽屏氣斂息,透過破廟門縫,緊緊盯著外麵那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月光之下,隻見一人滿臉焦慮,唉聲歎氣:“此次提前科舉準備不夠充分,居然提前開考,這可如何是好?”
另一人則神色狠厲,壓低聲音回道:“怕什麼?我已經準備好了小抄,藏於手臂。”
這是一種特殊的藥水,不受火不受水,隻要用力手搓摩擦便可顯出字跡,兩個彈指間後又會恢複原樣。”
“你瘋了啊!科舉考試前後都要驗身的,需脫光衣物,裡裡外外檢查。”
“怕什麼?我這次敢這麼做就不怕。”
“咱們都是考過幾次的人了,又不是不知道他們的搜查樣子。”
“這次可是有方公子資助,以後不一定有這個機會,誌遠兄咱們不把握,恐以後仕途渺茫。”
謝淮欽心中一凜,沒想到竟在此處聽到如此驚人的秘密。
原來這二人正是白雨笙提及的胡允和年誌遠,連續兩次科舉失利,已然走火入魔,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她悄然退回,對舒月和白雨笙低聲轉述了方才聽到的對話。
白雨笙秀眉緊蹙,滿臉擔憂:“沒想到他們竟如此大膽,做出這等舞弊之事。”
“若讓這二人得逞,這科舉的公平何在?”
舒月也是一臉憤慨:“簡直是利欲熏心,為了功名利祿,什麼都做得出來。”
謝淮欽神色凝重,沉思片刻後說道:“看來這背後的陰謀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
“他們不僅要扶持自己的人上榜,還不惜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白雨笙點了點頭,說道:“公子所言極是,但他們的行徑如此謹慎,隻可惜負責此次科舉的考官們全然不知。”
白雨笙輕輕歎了口氣,美目之中滿是憂慮。
她雖身處風塵,卻一直心係世間公道,對科舉舞弊這等敗壞風氣之事深惡痛絕。
謝淮欽心中有數,但也不能直接跟白雨笙表明自己是考官的身份。
她神色平靜,目光沉穩,仿若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沉聲說道:
“我相信如此行徑,定會有老天開眼,考官們也不會放過此等卑劣、品行不端之人。”
這話半真半假,她身為考官,自是不會容忍這等惡行,隻是目前還需按兵不動,等待最佳時機。
白雨笙聽了,微微頷首,卻還是有些擔憂:“好吧,那我們當下該如何?”
她將目光投向謝淮欽,在她心中,謝淮欽已然是她的主心骨,是能帶領自己擺脫困境、走向光明的人。
謝淮欽略作思忖,條理清晰地說道:“雨笙姑娘,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你我回去之後繼續佯裝恩愛給老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