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到晚宴時間,這“摘星殿”中,已是人來人往,熱鬨非凡。
四皇子風乾和王濤並列前行,李不凡和陳幽寒緊隨其後。
一些眼尖的世家子弟,見四皇子殿下親自迎貴客而來,都很自覺的讓開一條道。
幾人走到大殿中間的時候,一個洪亮的聲音驟然響起:“王道友,多年不見,風采依舊啊!”
隻見一位身著紫色道袍、麵容粗獷的中年道人,帶著一男一女兩名弟子大步流星地走來。
道袍之上,翻騰的火焰圖案栩栩如生——正是紫陽殿的標誌。
王濤眼中精光一閃,朗聲笑道:“原來是曲道友,多年不見,道友修為愈發精深。”
曲洋臉上帶著謙遜的笑意,拱手道:“貧道閉關苦修整整十載,方才僥幸突破至結丹後期,較之王道友,仍是差了一大截。”
兩人這才一見麵,就開始相互吹捧起來。
當然,在這片大陸,能入結丹之境者,無一不是人中龍鳳,確實有吹噓自傲的資本。
更遑論,這兩人修為,皆達“恐怖”的結丹後期之境…
皆知,修行之路,一境便是一重天塹,而越往前,便越是難行。
修士進入結丹境之後,後續的境界突破,絕不會像築基境那般簡單。
故而,在觸及破境門檻後,用十年閉關苦修,破這一境,已是莫大的福澤和機緣。
王濤順勢恭賀:“恭喜曲道友,此境一破,離那大道元嬰,又近了一步。”
結丹之境,壽命最長不過五百餘載,可一旦突破元嬰之境,壽元又可翻一番,到達千年之久。
因此,多少修道之人,終極目標便是這元嬰之境。
曲洋豪爽大笑:“難得在他鄉遇到故友,王道友,今夜我們二人,定要不醉不歸。”
王濤含笑應道:“正該如此。”
一旁的風乾聞言,這才適時插話道:“今日我們摘星殿備的這批窖藏佳釀,年份已超五百年,口感醇厚,回味悠長,保證讓兩位仙師儘興。”
說罷,就將兩人往殿前的主桌請去。
風乾的安排可謂滴水不漏,王濤與曲洋這兩位結丹後期修士被引至最靠近主位的尊貴席位落座。
兩人坐定之後,便旁若無人地交談起來,話題很快便轉向了修行心得與近年見聞,將周圍喧囂隔絕開來。
至於一同跟過來的四名晚輩,自然沒有資格同席專為結丹期修士準備的主桌。
風乾顯然深諳此道,他溫文爾雅地轉向四人,目光在陳幽寒臉上多停留了一瞬,帶著恰到好處的欣賞:“四位仙使,請隨我來。你們的席位在這邊,視野極佳,既可一覽殿內景致,又可俯瞰整個皇宮。”
說完,他親自引著四人走向側前方一處位置頗佳的席位。
這位置既能清晰看到主桌情況,又不至於太引人注目。
待四人落座之後,風乾並未立刻離開,反而目光灼灼地看向陳幽寒,溫文爾雅地問道:“敢問姑娘芳名?”
陳幽寒嫣然一笑,落落大方回道:“風乾,這才十多年光景,就不認得本小姐了?”
風乾一臉茫然,他確信從未見過眼前這位傾城佳人。
陳幽寒提醒道:“泗水河畔,醉香樓中,當年風婺帶著你,我們有過一麵之緣。”
風乾凝神回憶片刻,眼中猛地閃過一絲難以置信,試探性的問道:“你…你是陳家那位…幽寒小姐?”
陳幽寒微微點頭:“總算想起來了?”
風乾立即陪笑道:“竟是陳小姐回皇城了,方才是在下眼拙,竟沒認出,一會過來,我必自罰三杯陪罪。”
他心中震驚不已,當年那個容貌平平、性子刁蠻的陳大小姐,如今竟出落得如此傾國傾城!
不得不感慨,這些仙門道統,當真是養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