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回來了？”
“嗯，爺爺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陸良辰不疾不徐地將外套掛好，才走過去。
陸老爺子又哼了聲，也不跟他打心理戰了，直接開門見山。
“幼幼的事，阿景都跟我說了，怎麼，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沒想著要瞞爺爺的，不過是還沒確定，不想爺爺擔心罷了。”
陸老爺子也知道自己有心疾。
雖然怪孫子們有事瞞他，但說到底也是為了他這個不爭氣的身體著想。
“那現在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八九不離十。”
“真的？”陸老爺子神色一動，“幼幼那個小姑娘真的是你們的妹妹？”
“這個爺爺能認出來嗎？”
陸良辰沒回答，而是拿出一件嬰兒穿的小衣裳，遞到他麵前。
“我今天去宋家問了，他們當年抱養幼幼的地方，確實是離爸媽發生事故的地方不遠。
據宋家父母說，幼幼那會被藏得很好，應該是爸媽知道要出事了，所以將她藏在那裡的……”
陸良辰隻是稍微想象了一下當時的險境，喉嚨就忍不住哽了哽。
他深呼吸了兩下，才繼續道：
“這個小衣裳是唯一留下來的東西，當初她身上的衣物，除了這個小衣裳之外，還有包被、背裙。
但後麵這兩個東西都讓宋母給拆來當布料用了，這個小衣裳還是因為太小件了，布料少，才沒被拆的。”
陸老爺子一邊聽著他說，一邊在細細摩挲著那件小衣裳。
隻捎一聽，他就能聽出來抱養她的宋家對她一定不怎麼樣了。
尋常人家隻要不是很窮，抱養的孩子，衣物都還是會留著的，就是為了以後能不能認回親來。
宋家顯然沒這個打算。
但這也不能怪人家，要怪隻能怪他沒保護好家人。
怪那個動蕩的時代。
“爺爺，你彆光看那衣裳不出聲啊，這到底是不是啊？”
陸良景可沒有他們爺孫倆的耐性，忍不住問了出來。
“嗯，這確實是你們奶奶，給你們妹妹做的小衣裳，上麵還繡著一朵她慣用的小花呢。”
陸老爺子目光悠遠，仿佛能透過看著上麵的圖案，看到當年縫製它的人。
“那包被和背裙也是她做的，要是沒被拆了當布料，你們就能看到有多好看了。
你們奶奶以前可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刺繡手工都是最好的。”
愁思剛起，陸老爺子又想到什麼，很快恢複了過來
“之前我還一直可惜，幼幼那麼好的小姑娘不能給我當孫媳婦，沒想到竟然是我的小孫女！”
“臨了臨了，還能找回我的小孫女。老天，也算是待我不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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