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匹剛剛拔針蘇醒,沒法跑快,小步走著。
秦沫瞧瞧手裡的孩子,又看看邊上的人。他分明想做些反抗,卻隻能糾結,孩子還在睡覺。
大喊“不服”,會驚動小若好,而且,行為也太過幼稚。
“師兄,你隨身帶梳子是不是故意的?”這邊棕馬上會以慕小聲抱怨。
“彆亂動,紮歪了又要重紮。”莫涵煦扶正他的頭,把他的發帶和發簪拆下來插在自己頭發上,仔細梳發。
師兄的手輕撫著寸寸發絲,不似玩弄,認真地梳齊每一部分,梳到打結處,木梳的幅度放慢,細長的手指幫忙拆開打結處,再用梳子慢慢梳下。
細心的步步俱到,會以慕又是想讓師兄梳發,卻又矛盾的不理解,師兄喜歡揉頭發到雜亂,再幫他重梳頭的習慣。
但似乎這些都可以欣然接受,若是師兄,做什麼都很是合理。即便這事有過許許多多次,他仍然沒有問莫涵煦原因為何。
比起師兄的束發,會以慕的複雜許多,主體所綁是較粗的銀色鑲金的發帶捆住小包,前麵還有一個小小的冠是會國王室必須要帶的頭飾。
莫涵煦綁好發帶把冠小心翼翼地按進他前麵的發絲中,接著再把帶有細穗流蘇的發簪插進束起的小包裡。
簪子上的流蘇邊上有所裝飾,莫涵煦一一梳理,細致的會以慕坐在前邊都能感受到。
一氣嗬成,卻是細致到絲,他的動作很是憐惜,溫柔到骨子裡的模樣,著實讓人犯癡。
好在另外幾人都有所憂心之事,僅有會以慕一個人深在體會,心中的誇讚聲蓋過罵師兄流氓的聲音。
誰知道以後哪家姑娘能有幸嫁給師兄呢?
那真是修了許久的福氣吧。
“哥哥,馬恢複的差不多了,可以快騎了。”會雨新道。
“謝妹妹提醒,會以慕,你飛頁發師父了嗎?”莫涵煦放回木梳,接應道。
會以慕答道:“跟師父說會晚幾日,若好的事也跟師父提及了。”
莫涵煦滿意地笑笑,“我再給她發一封,秦逸彆在葉宅的功績,我與師父說。”秦沫注意力在若好身上,突然被提及,有些驚慌。
“師兄,要特地和師父提及?回去再說也沒事。”他知曉這件事分明是他算不上大功臣。無論是當時晚上要去逼問安落瓊,還是當時捅了安落瓊,再到酒館睡著。
前麵打鬥也沒幫上什麼忙。
“你當時獨自留在葉宅找到那些奇異的凶屍,以及整個廳堂的屍首,你本就是頭功。回去還有許多事項要與師父商議,提前交代也好早些給你提升修為。”莫涵煦記的卻是很清楚,秦沫單獨做的事情,是辦案重要的線索。
況且先前答應他的事,自然不會含糊。
會以慕待師兄說完,道:“秦逸彆,記得師父答應你要是這次你立頭功就教你符咒如何扭轉,你可彆這時候推辭,等了這麼久了,能學總比無法學強。”
秦沫感受心中暖流,當時三人還不熟識,初到福脂山,跪拜對天地起誓成為師兄弟時,他總覺得他們早就認識會排他在外。
他是平民,他們是王族,本就尊卑有序,雖說在師父這裡不講這些,但其實秦沫都有忌憚。
可能他們隻是表麵示好,內心看不起,所以其實論刻苦,秦沫比他們更刻苦,他其實是怕的。
誰會不怕呢?如果一輩子都找不到雕王,一輩子都隻能當個不三不四的修士,人生就止步於此了。
家人,陳國都仰仗他出力成才。直至現在他才信世上兄弟之說,而他心底的兄弟,就是會以慕和莫涵煦。
兩肋插刀,不計較小事,為對方考慮,不知道哪一天開始,秦沫徹底明白他們從來沒有看不起他,也從來沒有排擠他,在他倆心中他也是無法替代的一個。
是啊,一個嘴巴很毒,另一個冷起臉能嚇退人,那又如何?
“哎,你抱孩子,要讓她能呼吸,不能靠著自己的衣服。小若好被你悶壞了,看我妹妹找不找你算賬。”會以慕見他轉頭看他們,莫名其妙的嘴角上揚,不住往後靠了靠,吐槽道。
莫涵煦一根指頭把他推回前邊,“好好騎馬,我還在寫飛頁,不要靠過來。”聽到師兄嫌棄的口氣,秦沫心道不妙,邊上妹妹的馬已經飛奔到前麵去了,看來自己先溜為上。
他快速敲馬栓,“小若好我會照顧好的!”他回了一句就溜之大吉。
“我一直挺著腰著實很累啊,師兄。你寫好沒?”會以慕道。
“沒有,字還多著,你彆搖搖晃晃,也彆騎太快。”莫涵煦專心在隨手摘來的樹葉上,用靈流字字認真寫著。
他一旦認真,就不允許邊上有吵鬨,要求也會甚多。
會以慕在前麵撇嘴,說好讚揚的話又變成罵人的話,攥在肚子裡待師兄發飛頁出去。飛頁終是寫好了,莫涵煦心念傳頁術,葉子就消失在視野中。
會以慕逮住時機,立刻貼到莫涵煦身上,也不說話,一臉得逞的喜樂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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