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論跡不論心,人心是複雜難料的,所以我等才要修行,修心!
鬼修墨玄,你說我們虛偽,但若是人人都如我等這般‘虛偽’,這世間何嘗不是處處祥和之象?
至於你說我等的師門長輩拿你作為我們的磨刀石,這並不假,可這並不可恥。
師門長輩總有仙去的一天,如若我們這一代不經曆磨煉,不成長起來,那未來,若是再出現你這般狠辣無情的魔頭,又有誰去抵擋?難道祈求魔頭的憐憫嗎?
在你的罪行暴露之後,我們正道修士第一時間就對你展開了追剿,你不能把你後麵傷害的人命算到我們頭上!
還有,你說我們是一盤散沙,那是因為我們之前並不了解;
你說我們愛惜寶物和生命,不敢拚命,這是人之常情,我等年紀輕輕,閱曆尚淺,需要磨煉和修行,才能淡化俗念,不能強求我們生來就是完美的除魔勇士!
另外,我之前說你貪生怕死,半分不虛!你看上去是獻祭壽命如吃飯喝水一般輕易,但那是你逼不得已的自保之舉。
你若是不怕死,之前就不會對我們口出攻心之言,就不會妄圖動搖我們的心智,好減輕你破陣的壓力!”
陣修李玉伯針對方才鬼修墨玄的斥責,一一進行了反駁。
同時,十一名正道修士也恢複了一些精神,可以繼續加大攻擊力度了。
“好一張利嘴!好好好啊!李玉伯,你不愧是這一代的正道魁首,果然心誌堅定。”
此刻鬼修墨玄身處絕境,聽完李玉伯的話後,怒意消散,茫然退去,頗有些徹底癲狂之前的平靜瘋感。
他知道自己今天徹底栽了,萬魂幡中庫存的幽靈和靈魂幾乎消耗殆儘,就算喝獨角獸獸血,獻祭他剩下的所有壽命,也無濟於事了。
剛才他獻祭三十年壽命,都沒有十足的信心破開正道修士沒有拚命加持的大陣,所以才會口出攻心之言。
此刻力量消減,就更不可能了。
鬼修墨玄站在縮小了體型的蒼白鬼王體內,瞪大布滿血絲的雙眼,抬頭望天。
好似要看穿鬼王軀體,看穿陣法空間,看清圍攻他的十一位正道聖子聖女,到底是何等的翩然風姿,何等的不落凡塵。
“正道好啊!聖子聖女好啊!你們有宗門庇護,有師長教導,有唾手可得的修煉資源,有完整無缺的修行秘籍……
不像我,爛命一條,野地裡刨墳,與同樣的爛人爭奪修行資源,縱然一時被氣運所鐘,得到這至寶萬魂幡,最終也難逃身死道消的厄運。”
鬼修墨玄平靜地說著,他在細數過往,總結人生。
絲毫不管體型縮水的蒼白鬼王被陣法內的攻擊打的節節敗退,傷痕累累。
但這樣的表現,卻讓以李玉伯為首的正道修士,還有殘破萬魂幡內的伏地魔分魂,深感不安。
“魔頭,你要做什麼?!”
滄海歸流大陣的主陣眼中,陣修李玉伯皺起了眉頭,冷聲質問。
同時暗中傳訊各隊友,讓大家繼續加強攻擊。
“做什麼?哈哈哈!我要死了,難道還不興找一些陪葬嗎?
這萬魂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換十一名正道聖子聖女與我共赴冥界,值了!
我要讓你們看看,老子到底敢不敢真正的拚命!”
鬼修墨玄語速極快地說完臨終遺言,一邊說,一邊全力出手。
他用意念給殘破萬魂幡下達了自爆的指令。
同時,用自己的陰寒靈力瘋狂催動鬼修一脈的同歸於儘秘術,狠狠灌進了殘破萬魂幡之中,要加強萬魂幡自爆的威能。
“你……你這個瘋子!!!”
萬魂幡中的伏地魔分魂和操控陣法的十一名正道修士,用不同的語言,表達出了同樣的意思。
“諸位,不要吝惜,祭出法寶,融於陣中!”
反應過來的陣修李玉伯,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了最正確的應對。
生死存亡之際,就算是各自師門數一數二的法寶,也顧不上吝惜了。
大家齊齊出手,把隨身攜帶的法寶祭出,直接打入了各自所屬的陣法節點,同時,全力為陣法灌注靈力。
霎時間,滄海歸流大陣光芒大放,陣法威能和牢固程度翻了十多倍不止。
可預想到的萬魂幡自爆事件,卻沒有立刻發生。
陣法內部,蒼白鬼王已經被暴增的陣法威能磨滅,露出了裡麵的蒼老鬼修和不斷散發驚天威勢的殘破萬魂幡。
殘破萬魂幡已經隱隱開裂,新鮮的裂紋中散發出強橫至極的力量,掃滅了所有襲來的陣法攻擊。
而鬼修墨玄,此刻卻死死抓住萬魂幡的幡杆,眼睛瞪大但目光呆滯,他的肉身暫時沒有受到萬魂幡溢散力量的波及。
但似乎在精神層麵、靈魂領域遇到了什麼一時間難以處理的事情。
沒有讓萬魂幡立刻自爆。
“混蛋!你要自殺,卻想讓我自爆?”
殘破萬魂幡內部儲魂空間之中,伏地魔分魂對著鬼修墨玄的靈魂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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