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犯人們麵容憔悴,眼神中滿是絕望與無助,汗水混著塵土,在他們臉上刻下一道道泥痕。
隊伍行進了一整天,終於在日落時分停了下來。因為啟程晚了,這一天並沒有抵達離京五十裡外的驛站,一行人隻能在官道邊紮營。
夜幕降臨,官道旁的臨時營地中,篝火微弱地跳動著,映照出犯人們疲憊的麵容。犯人們拿著分發下來的硬窩頭艱難的啃著。
這些人都是李太尉曾經的親信,雖不說日日山珍海味,但也不至於啃這像石頭一樣的硬窩頭。
拖著鐐銬行走一天的疲憊,在這時爆發出來,不少人都啃著窩頭就睡著了。
白曬坐在火堆旁,目光沉靜,
押送官兵們圍坐在另一堆篝火旁,低聲交談著,時不時朝白曬這邊瞥上一眼。
不一會,領頭的押送官走到白曬身邊,偷偷的塞給他一個白麵饅頭,低聲對白曬道:“太子殿下,現在離京距離還不遠,恐有人暗中監視,待到明日,我就將您鐐銬打開,流放路上艱辛,太子殿下一路保重。”
白曬接過饅頭,微微點頭,低聲道:“多謝。”
押送官沒有多言,迅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白曬將饅頭收進空間,這些好消化的東西,有機會的時候給隊伍裡的小孩吃,稚子無辜,流放路上,危機四伏,伏擊、暗殺、饑餓、疾病,任何一樣都可能要了孩子們的命。
收好饅頭後,白曬又從空間偷渡了一顆辟穀丹吃下,這才放心休息起來,上麵派來刺殺的人,要第三天才會開始,這些原身的記憶裡都有,今天才是第一天,他放心得很。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押送隊伍便再次啟程。
正如押送官所言,離開京城一段距離後,他便悄悄解開了白曬的鐐銬。
“太子殿下,接下來的路,您要多加小心。”押送官低聲囑咐。
白曬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在身上摸了摸,就掏出一塊金錠子,塞進押送官手中,和他耳語一番。
押送官就離開了,不多時,陸續有一些年邁的老人也被解開了鐐銬,也不知道押送官對他們說了些什麼,這些人及他們的家人雖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表示,但都對白曬投來感激的眼神。
白曬這邊押送隊伍緩慢前行,但皇城裡卻發生了大事。
在廢太子被流放後,貴妃所出的二皇子火速上位,在第二天就被冊立為新的太子。
二皇子龍白耀入主東宮後,心中的得意與興奮自不必提。
他就比龍白曬小一歲憑什麼龍白曬就是太子,他就是二皇子,對於太子之位,他早已覬覦多年,如今終於得償所願,心中自然暢快無比。
然而,這種興奮隻持續到了他踏入東宮的那一刻。
往日富麗堂皇的東宮內,空空如也,顯得異常冷清。殿內的擺設、珍寶、字畫,甚至連一些日常用品都不見了蹤影。
龍白耀皺起眉頭,不知道怎麼回事,難道這是父皇安排的?
“這是怎麼回事?”他冷冷將頭轉向身後亦步亦趨跟著的太監。
身後的太監和宮女們麵麵相覷,誰也不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