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喝了一杯,李明月拍著手笑,招手叫酒保又要了兩杯,還說不醉不歸。
寧白曬不知道長島冰茶是什麼。她不知道這杯看似溫和的"冰茶"裡混合了伏特加、朗姆酒、金酒和龍舌蘭四種烈酒。
她更不知道,李明月在點單時對酒保使的那個眼色意味著什麼。
第三杯下肚時,寧白曬感覺世界開始旋轉。酒吧的燈光在她眼中變成了模糊的色塊,李明月的笑聲忽遠忽近,仿佛隔著一層水幕。
她拚命想要保持清醒,四肢卻像被灌了鉛般沉重,每一個動作都無比艱難。
寧白曬想回家,但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最後隻記得李明月扶著她走出酒吧,然後...然後世界陷入了黑暗。
當她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是被警察叫醒的,她躺在路邊的綠化帶上,身上蓋了一件警服,至於她自己有衣服哪裡去了,完全不知道。
周圍圍了不少人在竊竊私語,看她的目光充滿了鄙夷,好像在看什麼垃圾。
身下傳來的疼痛感,讓寧白曬意識到自己遭遇了什麼。
警察局冰冷的燈光刺得寧白曬眼睛生疼。她蜷縮在長椅上,身上裹著警察好心給的外套,裸露的小腿上還沾著乾涸的血跡和泥土。
周圍時不時投來憐憫或鄙夷的目光,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躲開這一切。
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寧白曬猛地抬頭,看見陳曉陽站在警局門口臉色陰沉得可怕,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那一刻,她眼眶發熱,差點哭出來——至少,他還願意來接自己。
然而,卻在對上陳曉陽眼神的瞬間僵住了。陳曉陽的眼神裡,沒有擔憂,沒有心疼,隻有深深的厭惡。
陳曉陽甚至沒有看她一眼,徑直走向值班警察。
辦理手續的過程,對寧白曬來說,就像一場漫長而殘酷的淩遲。
警察隱晦地提到"可能遭遇性侵"、"需要去醫院檢查"時,陳曉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寧白曬讀不懂的情緒。
走出警局,初夏的陽光本該溫暖,卻讓寧白曬感到刺骨的寒冷。她踉蹌著跟上陳曉陽的步伐,喉嚨乾澀得發疼,想告訴他,自己是被李明月帶去酒吧的,後麵發生的事,她什麼也不知道。
可她剛剛一開口,就被陳曉陽粗暴地打斷了。寧白曬心裡清楚,出了這件事,她和陳曉陽之間,算是徹底完了。
回到出租屋,陳曉陽的怒火瞬間爆發,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緊接著,各種不堪入耳的臟話從陳曉陽嘴裡噴湧而出。
罵得寧白曬無地自容。
寧白曬哭著解釋,這一切都是李明月的陰謀,可陳曉陽卻更加憤怒,罵她不識好歹,她都不配提起李明月這個名字,李明月是天上的明月,而她寧白曬,不過是地上一文不值的爛泥。
最後,陳曉陽宣布,他倆完了,說他再窮再沒出息,也不會要一個被人玩爛的破鞋。
甚至汙蔑寧白曬,說她平日裡為了業績,不知道陪客戶睡了多少次。
笑話,一個月三千塊錢的工資,哪個見過陪客戶睡覺的人一個月才拿三千塊錢。
最後,李明月出現在兩人的出租屋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