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白曬思索的這幾分鐘,被她連珠炮一樣的話砸得頭昏眼花的女人這才反應過來。
她沒想到白曬會把家裡的事就這麼吼出來,這死丫頭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家醜不可外揚嗎?
誰讓她從小就不愛說話,不討人喜歡?
誰讓小女兒嘴巴甜又體貼。
心臟都長得是偏的,手心手背的肉也不一樣厚,他們就是偏心一點又怎麼了?
沒餓著,沒凍著不就完了?
窮人家的孩子誰不是這麼過來的?
就她矯情,就她事多。
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
聽說學生要在學校出了事,學校就會賠一大筆錢,這個女兒現在這個樣子,是恨上他們了。
怎麼就沒摔死?
摔死了,家裡得一筆錢,自己和老公就可以鬆快一點了。
女人現在壓根沒覺得眼前這個女孩是她的孩子了,隻覺得她真的死都死不乾淨,真的很沒用。
越想越氣,她一個小商販,文化程度不高,天天又在市場上和人砍價回價,高深的大道理不懂,但是,罵人她很會。
“你個雜種,狗的¥&……¥&¥&……草泥瑪的!”
看酒窩小護士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就知道這女人罵得有多臟。
門口的玻璃上,舉著一排手機,還有兩個攝像機,以及一群石化的吃瓜群眾。
這是親媽嗎?
親媽怎麼能對一個剛剛死過一次的女兒罵出這麼惡毒的話語?
這怕不是仇人吧?
難怪這女孩子要跳樓了。
誰有這樣的媽,都想死。
真是人狠起來,連自己都噴。
女人罵的還不過癮,擼起袖子,就想撲上去抓撓白曬的臉。
已經站在外麵的醫生見要動手,怕出事,直接扒開眾人推開房門。
“你乾什麼!”一聲怒吼。
醫生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一把拽住女人的胳膊。
白大褂在空氣中劃出淩厲的弧度,胸前的聽診器因劇烈動作而搖晃。
“裡是醫院!不是菜市場!要撒潑去外麵!”醫生四十出頭,濃眉大眼國字臉,一臉正氣。
“病人現在需要靜養,請你立刻出去!”
女人被拽得一個踉蹌,卻不依不饒地掙紮:"我管教自家不聽話的孩子,關你屁事!你們醫院是不是收了黑錢?我女兒明明沒事,憑什麼不讓她出院?不就是想多收點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