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泠明白了他的意思，大聲說了句‘好’，等他進了屋後便離開了此處。
待她離開後，段南蕭看向在竹屋內獨自下棋的於千煬，淡聲道：“你這徒弟的確有點意思。”
“的確很乖很聰慧。”於千煬落下黑子，“這孩子前日來與我們幾人商量祁淮體質靈根的事，我還以為她隻是初步想象，沒想到進展如此迅速。不過，你那兩個條件是不是過於嚴苛了？”
段南蕭將白棋接過，在他對麵落座，“她已在瓶頸期，適當推進也並無害處。不過……她如今到底同修幾道了？”
“我也不清楚。”於千煬有些無奈，“至少三修吧。話說回來，你覺得這孩子有沒有成為器修的天賦？”
劍、陣、符、陣這三道泠丫頭似乎都有所涉及，據說還會一點音律，這要是再學個煉器……
“或許有。”段南蕭漫不經心地落下一子。
對於他這敷衍的回複態度，於千煬習以為常。
想起這些時日亂七八糟待處理的事，向來悠閒的他也變得有些憂心忡忡了。
“泠丫頭初衷雖是為了祁淮考慮，可若是失敗，那不管對哪一方來說都是一種傷害。南蕭，你說我同意讓他們自行決定是否太過草率了。”
段南蕭懸在半空的手微頓，抬眼看向自己這位為了窺探天命而耗費了一大半壽元的師兄。
眸中的情緒如一攤死水，“逆天而行本就有一定風險，再說了……就算沒有此事，祁淮命中也有一死局未破不是麼？”
“……”於千煬沒說話。
低頭一看，卻見剛才還難分優劣的棋局如今已經倒向一邊。
良久，他歎了口氣，“也罷，我認輸。天命難測，他們的命運由他們自己選擇也好。”
總歸再怎麼差勁……也不會比宗門覆滅，他的幾個親傳儘數死亡更為悲慘的結局出現。
段南蕭見他這副模樣，抬手將棋局推翻，“為了一則預言付出這般多的代價，你後悔嗎？”
於千煬笑了笑，“曾經後悔過。”
曾經……也就是說，現在不悔。
段南蕭撤棋子的手停了下來，忽然道：“……望月宗弟子，也該加強管理了。”
於千煬有些意外，他今日來就是為了此，現在倒是不需要他主動開口請求了。
對於這意外收獲，於千煬帶著笑意欣然接受：“那器修這一門，就拜托你了。”
是啊，曾以為此生不會出現的存在現在已經成了他的第六個小徒弟。
也是他看到過的結局中……曾不存在的存在，也是唯一的例外。
如今，準備工作已經做了大半年，望月宗也該正式重新步入正軌了。
相信不久後的將來，望月宗定會重回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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