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忽然笑著問道:“那按照你的意思,儘管朝廷不會在明麵上支持我們,可是我們若是做了什麼事情,朝廷也不會多加乾涉?”
對於楚軒來說,眼下很長的一段時間之中他都需要考慮如何讓這些百姓們活下去!
陳雪凝一時間也有些沒有明白楚軒想要做什麼,但仍舊是點了點頭。
“隻要不是為非作歹,打家劫舍,朝廷之中肯定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至於閉著的眼睛什麼時候才會睜開,那就要看楚軒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站在朝廷的對立麵上了。
考慮清楚了這些之後,楚軒忽然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緊張了?”
楚軒點了點頭,十分感慨地說道:“將近二十萬百姓的性命和未來在我的手上,能不緊張嗎?”
儘管有兩世為人的經曆,可是楚軒兩輩子加起來見過的人都沒有這麼多。
結果現在就要為這二十萬人負責了,要說沒有壓力肯定是不可能的。
陳雪凝伸出手抓住楚軒的手,笑著說道:“你做的已經很好了,當初在內閣第一次救災的時候我什麼都不懂,隻能聽著其他人的辯論,後來我才知道,當時的內閣學士們提出來的建議能用的恐怕也就隻有幾條而已。”
民間有再大的災禍,有再大的傷亡,反應到朝廷之中的時候隻有一封冰冷冷的奏章。
至於能留在史書上的恐怕也就隻有寥寥幾個字而已,誰會去在乎這些呢?
楚軒認真地說道:“既然想著要用這些百姓來給自己營造名聲,終究是要多做一些的。”
陳雪凝的手沒有放開,臉色平靜,眼神迷蒙:“後麵我經曆過了很多次的救災,但並不是每一次都能聽到很有用的建議,甚至有些時候因為兩位學士間的矛盾,朝令夕改也是常有的事情!”
說到這裡,陳雪凝的神情變得鄭重了幾分:“楚軒,你和他們不一樣!”
看著陳雪凝一臉嚴肅又顯得略微有些痛苦的樣子,顯然對於當年內閣之中的事情耿耿於懷。
楚軒玩笑一般地說道:“就衝著你這些消息,我可就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現在的大夏一日不如一日了。”
陳雪凝一臉的疑惑,她剛才隻是提了一些朝廷內閣之中的日常而已,不明白楚軒怎麼就把這件事情和大夏江河日下的處境聯係到了一起。
楚軒解釋道:“你們這些朝廷的智囊都開始內訌了,底下有幾個人能將事情做好啊?”
陳雪凝苦笑,楚軒說的還真是。
他們這些人雖然滿腹韜略,可是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內訌上了,若是地方官員沒有強硬的背景,哪裡敢違背他們的意誌啊?
能和陳雪凝在馬車之中聊聊過去,聊聊針對眼前局麵的解決辦法,甚至調侃兩句大夏算是楚軒在這次賑災之中難得的輕鬆時刻了。
等到出了馬車之後,又不得不麵對著黑壓壓的災民們了。
安佑終就站在不遠處,像是在專門等著楚軒一樣。
楚軒走過去,對著安佑終問道:“人手挑選的還順利嗎?”
想到了先前一個時辰之中挑選出來的人手,安佑終不由得咧開了嘴:“這次先生可是幫了我大忙了!有了這些人手,即便父王再偏心那個私生子,也得慎重考慮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