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仿若碎金,洋洋灑灑地鋪滿了蘇家彆墅的庭院,微風輕拂,帶著春日獨有的繾綣與溫柔,惹得院中的花草簌簌搖曳,似在低語著這大好時光。
就在李白那清朗話音剛落之際,彆墅的雕花大門被緩緩推開,宋達明步履匆匆地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隻見躺在懶人椅上的蘇成河,把自己擺成了個愜意至極的姿勢,墨鏡斜搭在鼻梁上,正優哉悠哉地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
聽到動靜,他眉頭微蹙,修長手指一把扯下墨鏡,眼眸中劃過一絲不耐,朝宋達明的方向斜睨過去,陰陽怪氣地開口:“宋達明,你瞧瞧,我們仨這會兒正借著暖烘烘的太陽,吹著輕柔春風,舒舒服服享受畢業的閒暇時光呢,你就非得這會兒來攪局,能不能彆打擾我們?”
宋達明身形一頓,臉上堆滿了苦笑,腦袋搖得像撥浪鼓,無奈解釋道:“少爺,您可誤會我了,真不是我成心打擾你們休息。
是老爺子特意叮囑,說找你們有要緊事兒……”
話說到這兒,他重重歎了口氣,抬手抹了一把額頭細密的汗珠。
自打這幾個年輕人大學畢業,一晃眼都過去一個多月了,蘇成河和唐果整天窩在這大院裡,活脫脫兩隻慵懶的貓,要麼四仰八叉地曬太陽,把皮膚鍍上一層健康的小麥色;
要麼就湊一塊兒談天說地、嚼著閒片兒,逍遙又自在。
反觀他宋達明,身為蘇家大院的管家,每日從晨光微熹忙到夜幕深沉,操持大小事務,半點不敢懈怠,活生生就是一頭埋頭苦乾的老牛。
這還不算完,平日裡還得鞍前馬後,當個隨叫隨到的小跟班,時刻盯著蘇成河,生怕出點岔子。
唐果生性乖巧,見氣氛有些僵,率先從懶人椅上輕盈起身,拍了拍裙擺上不存在的褶皺,歪著頭,朝蘇成河輕聲說道:“我們進去看看吧,蘇成河。
伯父向來鮮少主動找咱們,說不定真有什麼大事,咱都畢業這麼久了,是該琢磨點正事乾了。
我這兩天盤算著回家,幫我媽媽經營她那家溫馨的奶茶店呢。”
蘇成河不情不願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骨頭“哢哢”作響,慢吞吞地站起身來,朝宋達明揮了揮手:“好吧,宋達明,你去跟我父親說一聲,我們一會兒就過去。”
宋達明得了準信,咧嘴扯出個討好的笑,轉身快步回屋去了。
蘇成河扭頭看向還趴在蒲團上的李白,抬腿輕輕踢了踢,催促道:“李白,彆磨蹭了,趕緊化成人形,跟我們進屋去見老爺子。”
李白卻仿若未聞,毛茸茸的大尾巴優雅地晃了晃,繼續愜意窩著,悶聲嘟囔:“不要叫我,這麼好的太陽,浪費了多可惜。
我可得好好曬曬太陽,享受這片刻美好,再者說了,我身為貓王,你們人類那些彎彎繞繞的事兒,我可沒興趣,以後有啥事兒都彆拉上我……”
說著,它伸了個懶腰,張嘴“喵喵”叫了兩聲,眼皮都沒抬一下。
蘇成河挑了挑眉,玩性大起,又拿腳踢了踢蒲團,調侃道:“我說李白,你這貓脾氣還不小啊!怎麼,你天天黏著唐果,難不成還想跟她談戀愛?你可小心了,我這會兒可準備正式追唐果了。”
李白這下終於不耐煩了,圓溜溜的貓眼瞪得老大,甩了甩長毛大尾巴,坐起身來,開口便是一股傲嬌勁兒:“你們人類的思想怎麼跟我們貓界完全不一樣啊?我們的愛單純直接,和你們的複雜心思全然不同。
我當然愛唐果,天天黏著她是我的貓生日常,畢竟唐果就是我的。
不過,要是你能真心對她好,像我這般寵溺,甚至比我還上心,你追她也不是不行,前提得看唐果願不願意。”
說罷,它又“喵喵”叫了幾聲,像是在強調主權。
唐果見兩人越說越離譜,臉頰微微泛紅,伸手扯了扯蘇成河的袖子,嗔怪道:“好了蘇成河,彆逗李白了,他是我的貓,我倆自然天天黏一塊兒。”
說著,便轉身快步向彆墅門口走去。
蘇成河衝著李白揚了揚下巴,扔下狠話:“李白,那你自己在這兒慢慢曬吧,往後你最好彆化成人形,從今天起,我開始追唐果了,你可千萬彆再化成人和我搶。”
說罷,他大步流星,緊跟唐果身後,朝彆墅大門走去。
待兩人身影遠去,李白才悠悠睜開雙眸,異瞳仿若剔透寶石,光芒閃爍,慢悠悠地搖著長毛大尾巴,望向蘇成河離去的背影,“喵喵”叫了幾聲,像是在自言自語:“傻小子,還當真了?我不過是想試探試探你,會不會掏心掏肺對唐果好。
人貓殊途,我哪能真正和人類談戀愛呢?”
蘇成河和唐果的身影剛邁進彆墅,李白便慵懶地翻了個身,繼續窩在蒲團上曬太陽。
暖烘烘的日光灑在它油亮的皮毛上,它卻沒了先前的閒適,眯起的雙眸裡藏著一絲若有所思。
沒多會兒,屋內傳來蘇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隱隱夾雜著蘇成河的嘟囔與唐果的輕聲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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