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躺在床上,手裡握著太後送給她的墜子,腦海裡交織閃過的,是今晚太後和簫劍分彆跟她說的話。
月色下,江湖浪子跟她承諾,願意為了她去嘗試下宮牆裡沒有自由的生活,但是,請她給他時間讓他去下決心、去適應。
大殿裡,太後也跟她說:“簫劍這個孩子,樣貌才學倒是配得上你,但是他的家世不明,我是真的不放心讓你跟著他顛沛流離。可能應該讓皇帝說服他入朝為官,這樣,也能給你一份安定的生活。我從小寵著的孩子,怎麼能去過吃苦受罪的日子呢。”
太後的疼愛,她懂。簫劍的糾結,她也明白。簫劍的承諾裡,更多的是不願意放棄她、不願意放棄他們之間的感情的痛苦掙紮。簫劍肯回到這個皇宮,主要原因還是為了弄清楚妹妹的故事真相,好給父母在天之靈一個交代。至於他們之間的感情,她和簫劍都深深地懂得,就像學識、體麵是永琪和小燕子之間的一道鴻溝一樣,那道高高的宮牆,同樣是她和簫劍之間的鴻溝,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勇氣追隨他天涯海角,去真的適應過荊釵布衣、顛沛流離的生活,可是,如果讓他這樣一個自由自在的俠客為了她委身宦海官場,她也會覺得心疼。簫劍,我們的未來,要怎麼去走,才能不委屈你,也不委屈我呢?聰明伶俐的晴兒,第一次覺得遇到了一個大難題。
第二天,是個有太陽的晴朗天氣。小燕子從床上坐起來,伸了個大懶腰。想到昨天跟阿瑪和額娘的團圓,她不禁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她下床走到窗邊,輕輕推開窗戶,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她覺得渾身都暢快不已。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麼,靈機一動,她迅速地跑到衣櫃前翻箱倒櫃地找了一身短打換上,而後悄悄從窗戶翻了出去。
福家。
一個個子不高、扛著一個大盒子的小斯敲開了門房,通報說,宮裡的班畫師有重要的課業,讓必須馬上轉交給福二爺。
管家查驗了小廝的腰牌,確認確實是宮裡的腰牌,於是,便帶著小廝一路穿過院子,來到了二少爺爾泰居住的小跨院。
勤奮的爾泰已然穿著整齊在院子裡練功了。聽到管家說班畫師送了課業來,他感到很疑惑,搞不明白班傑明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勤奮了,昨天剛剛回了宮,今天一早就發來了課業。他擦了擦額頭上滲出來的汗水,坐在石凳上端起茶杯,邊喝茶,邊一頭霧水地看著一個瘦弱的小廝扛著一個大箱子一路踉踉蹌蹌地走到他麵前,低頭抱拳:“福二爺吉祥,奴才小燕子,給福二爺請安!”
“噗……”爾泰一口茶水噴上了管家的衣服。
半個時辰後,爾康來喚爾泰吃早餐,剛走進正堂,就看見爾泰舉著兩根糖葫蘆,無比痛苦地一口一口咽著,桌子上,一個攤開的大盒子裡還有小半盒糖葫蘆,地上也扔著好幾根穿糖葫蘆的竹簽子。旁邊,則是一身短打,笑的直不起腰來的小燕子。
“小燕子?一大早,你是怎麼進來的!沒有聽到通報啊?”爾康震驚。
“哥,你快點救救我。這個小燕子,她簡直是恩將仇報,一大早上,扛了這麼一大盒子糖葫蘆來非讓我全吃掉,簡直要撐死我了!”爾泰仿佛看見救星了一般,大聲呼救著,他顯然已經酸到不行了,表情無比痛苦,卻不敢將嘴裡的糖葫蘆吐掉。
“喂!爾泰,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枉我一大早就來兌現承諾,特意扛了一垛糖葫蘆來感謝爾泰哥哥,你不感動就算了,還說我恩將仇報,簡直太過分了!”小燕子杏眼圓瞪。
“我能不能說,我真的沒有你這樣長胡子的妹妹!”爾泰回想起剛剛看見小燕子貼著假胡子、故意畫粗眉毛的滑稽樣子,還是忍不住想笑,他隻得努力地包著嘴唇,不讓糖葫蘆掉下來。
爾康大概聽明白了來龍去脈,想到眼前這一對從小到大發生的故事,還真的是一對歡喜冤家啊!
爾康無奈地搖搖頭:“好吧,爾泰哥哥,看樣子,這糖葫蘆宴已經夠你享用的了,你也不需要吃早飯了。至於其他的私人恩怨,恕為兄我不便插手,你還是自求多福吧!慢慢享用,爾泰哥哥!”爾康說完,攤了攤手,露出一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笑容,轉身離開,留下爾泰在身後大喊:“哥,你不能不講義氣啊哥!”
又是半個時辰過後。爾泰和小燕子並肩出現在了街市裡。
“喂!你到底讓我陪你去哪啊!說了出了府門告訴我,這已經離開我們府邸很遠的距離了!”
小燕子停住腳步,轉身踮起腳,一個毛栗子彈上爾泰的腦門:“喂,我不讓你多走兩步消消食,那些糖葫蘆真給你撐壞了怎麼辦,我可擔待不起!”
小燕子說的理直氣壯,但是爾泰聽得出,她的言語裡還是藏了幾分擔憂和心虛,看來,這愛搞惡作劇的小燕子,也怕承擔後果啊!或者,可不可以理解為,小燕子在擔心他呢?想到這,爾泰不禁悄悄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好啦,爾泰哥哥可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說吧,你到底要我陪你去哪裡?”
“鄂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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