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劍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著緬甸特使在人群中的侃侃而談。起初,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彆,直到緬甸特使將風頭轉向了永琪這邊,也等於是將正臉露給了自己,敏銳如簫劍,便開始覺得仿佛是哪裡不對了。眼前這個人,如果把他異域的發飾拆掉,梳成大清男子慣用的辮子頭,把他的異域服飾換成如自己一樣的長衫短褂,那麼,眼前這個人,不就是少時曾經與自己一起學功夫的……納吉麼?他怎麼會變成了緬甸特使了呢?怪不得永琪他們覺得他背後有故事,如今看來,永琪爾康他們的疑慮確實沒錯。簫劍不禁在心裡暗暗佩服,皇家人的觸覺,果然是高人一等的敏銳。
要不要揭穿他呢?他到底想要乾嘛?簫劍行走江湖多年,自認閱曆豐富,很多人很多事,隻要他打眼一看,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但是,江湖人一直有個規矩,那就是輕易不與官場打交道,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讓他一度麵對與晴兒的感情,不敢輕易下定決心。雖然後來,他被這一乾朋友的熱情感動,開始接觸一些皇家的事宜,但也更多的是看在朋友們的友情份上。可是,納吉他來到這裡,又是為了什麼呢?
想來初識這個小師弟時,他一個人在大樹下哭泣,瘦弱的身軀看起來單薄柔弱,他給了他一個餑餑充饑,征求了師父的同意後,將他帶回了住處,並說服師父收於門下。說來這個孩子習武上一直甚是認真刻苦,乾活也肯出力氣,若說唯一的缺點,便是一直少言寡語,常常都是默默地來、默默地走,甚至連自己的身世和過往也隻是潦草地向師父介紹了幾句而已。想來,這一點上,倒是與眼前這個能說會道、頗有眉眼的緬甸特使實在不同。所以,這些年,當年那個沉默不語的可憐孩子,到底經曆了什麼?
想到這,簫劍似乎是下定了決定一般,隻見他一直看著納布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闊步走到永琪身邊,不動聲色地隔開正在僵持的納布特和永琪,轉頭讓把自己的臉對上納布特的臉,果不其然,他在納布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驚訝,這讓他更加確定了自己沒有認錯人。果不其然,下一刻,他便聽到了納布特充滿驚喜地詢問:“簫兄,可是您嗎?”
一聲“簫兄”一出,便確定了兩人曾經確實相遇過,但也讓在場的朋友們都感到很了意外,誰也沒想到,這個緬甸特使竟然和簫劍是舊識?小燕子下意識地看向爾泰,壓低聲音在爾泰身邊說:“這個麵店特使居然和我師父認識。難道,除了我們倆,又有一對失散多年的朋友要相認了嗎?”爾泰斜睨了小燕子一眼,也輕微側身靠近小燕子,從牙縫裡擠出一句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話:“請你注意你的措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倆現在不是朋友了。”
小燕子沒想到爾泰在如此充滿著疑問和意外的場合能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她剛想跟爾泰爭辯到底怎麼不是朋友了,卻突然想到那日小院裡的一幕,臉刷地就紅了起來,一肚子話又被爾泰堵在了肚子裡,隻得送上爾泰一個很白很白的白眼,學著他的樣子從牙縫裡回敬了他一句話:“爾泰哥哥,您老人家還真是有夠臉皮厚呢……”爾泰並不繼續接小燕子的話,隻是在小燕子轉過頭去的時候,不動聲色地露出了一個一閃而過的笑容。
朋友們的注意力顯然都集中在簫劍和納布特身上,沒有人注意到爾泰和小燕子的小動作。簫劍環視眾人,隻見每個人臉上都是掛著疑惑和不可思議的表情,特彆是永琪,許是剛才被納布特冒犯的情緒還未消散,此刻,永琪的臉色已足夠暗沉。爾康可能也同樣注意到了永琪的不悅,他闊步走出來圓場:“簫劍,難道,這位特使,與你相識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大家都在等著答案。”
“爾康,各位朋友,簫劍與特使確是舊識。但是,請各位相信,我也是剛剛才發現的。”簫劍解釋了一句,他也很意外,如今的自己竟然會下意識地去解釋一些事情,不知道從何時起,自己竟然如此在意這一群朋友的感受,不自覺地希望朋友們可以足夠相信和信任自己。果然,和他們這一群人在一起久了,會忘記自己曾經是誰啊。
“如果各位朋友不介意,我想和納布特兄弟單獨談一談,不知道是否可以提供一個空間,允許我們敘敘舊。”簫劍看向永琪。
永琪沉思片刻,微微點了點頭,爾康立馬上前,帶著簫劍和納布特朝著不遠處一座房屋走去。
看著簫劍帶著納布特走遠了,永琪這才轉過身來,看向小燕子的方向。小燕子對永琪這個眼神並沒有準備,不自覺地躲閃他的目光。永琪心中氣悶,卻還是忍不住走到了小燕子麵前:“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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