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玳將人帶到自己居住的禪房,又親自給她倒茶,言語中都是關懷。
而坐在凳子上的人卻如坐針氈,笑得很是牽強,滿腦子都是惦記著燒香拜佛的沈玥,要是人跑了,她豈不是又浪費了時間?
“大王爺,您怎麼在這裡?”少女捧著那杯溫熱的茶水,遲遲沒動,好奇的問道。
蕭玳熱情的道:“我是來這裡交流佛法的。”
崔鶯鶯哦了一聲意興闌珊,差點忘了,這個大王爺是個佛法重度癡迷者,要不是現任皇後以死相逼,他早就出家了。
不過如今這狀態和出家也沒什麼兩樣,就剃個頭發的事。
“你上山為何弄得如此狼狽?”蕭玳上下打量著麵前的少女,一身橘黃色的束腰羅裙臟兮兮的,風塵仆仆的。
崔鶯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樣子,上山的時候為了避免被沈玥發現,她一直在兩旁的樹叢中東躲西藏,哪裡還顧得上形象。
“摔了一跤。”她很是自然的道。
蕭玳將信將疑的勸道:“山路崎嶇,多加小才是。”
二人大眼瞪小眼的,直到她實在是憋不住了。
“那您先忙,我四處走走。”崔鶯鶯麻溜的將茶杯放下,起身就要走人。
蕭玳急急忙忙的攔住她,“不急不急,現在時候還早,我眼下也無事,你就陪我說說話吧!”
“您沒事,可我有事啊!”崔鶯鶯苦瓜著臉。
“你很急麼?”蕭玳頓時就鬱結了。
她狠狠的點了點頭,很急,一寸光陰一寸金的大事。
“那你便去吧!”蕭玳依依不舍的和人告彆,愣是追到禪房門口去,“鶯鶯有空多來坐坐。”
夏日的風太大了,將蕭玳的聲音給吹散了,那走得飛快的人壓根沒聽見。
蕭玳站在門口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本想留這小姑娘多坐一會,能和本王那個弟弟見上一麵的,可惜了。”
“主子想撮合朝夕郡主和太子殿下?”上影聽到這話大為震驚。
“你不覺得他們很般配麼?”蕭玳一臉期待的反問。
上影認真的思索了一番,沒敢回話,真沒覺得。
“您給太子殿下送去的那些世家女畫像數不勝數,萬一太子殿下看上了彆人呢?”上影擔憂的暗示。
蕭玳毫不猶豫的道:“為了我這個做哥哥的,那就隻能委屈他了。”
青雲寺作為鄴城香火最為旺盛的一個寺廟,規模之大叫人歎為觀止,她一路小跑也花了不少的時間,緊趕慢趕的恰好趕上沈玥祈福出來,她鬼鬼祟祟的溜到守在功德香旁邊的小和尚身後。
“施主你……”小和尚被嚇了一跳,差點跳起來,僧袍被人死死的抓住這才沒能站起身。
崔鶯鶯豎起食指對著他噓了一聲,隨後又一臉疑惑的道:“剛剛才守在這裡的人不是你啊!那個小和尚呢?”
“那位師兄突然中暑了,小僧便來替師兄的。”小和尚雙手合十溫聲細語的解釋。
崔鶯鶯哦了一聲,瞅著沈玥離開了這才站起身來,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素食主義者果然不容易,辛苦了。”
小和尚:“……”
“小姐月月都來此,這般折騰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驕陽似火,沈玥身邊的丫鬟為她撐著傘,很是心疼自家小姐,忍不住的埋怨起來,“小姐都等了這阮家好些年了。”
總不能真等到守孝期滿吧?
沈玥倒是個沉得住氣的,她漫不經心的提著裙擺走下台階,淡淡道:“阮家乃是世家,規矩本就繁多,更何況守孝本就是理所當然的,我自然等得了的。”
“以後這樣的話可莫要再說了,若是被旁人聽了去傳到阮家人耳朵裡麵去,可不好。”
翠薇隻得不甘心的點了點頭,“奴婢知道了。”
主仆二人完全沒注意到身後那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不停的靠近他們。
與此同時山腳下的樹林內,梁恒等得火大,這都兩個時辰了,人還沒下來。
“我說,你剛剛不是說你家小姐每次都隻去半個時辰麼?”他扯了扯臉上的黑布,蹲下身去拍了拍昏昏欲睡的馬夫。
馬夫和一同前來的小廝在不久前被他給打暈帶到了此處,二人本以為他是圖錢的,哭哭啼啼著求饒,奈何對方無動於衷,直到他打聽小姐的下落這才明白,此人的有備而來的。
小廝看著他手中的劍哆哆嗦嗦的道:“小姐是隻半個時辰的,可這上山下山的道路不好走,難免會耽擱些許時辰。”
梁恒抿了抿嘴角煩躁剛起身呢,天空就響起了一聲煙火爆炸的聲音,他頓時眼前一亮,忙不停的開始檢查自己的衣著,又著急的將懷中的劇本重新拿出來再熟背一番。
“奇怪為什麼方向是西南方?不是說好的東北方麼?”臨行前,梁恒想起剛剛才煙花綻放的方向不由得犯起嘀咕,片刻又搖了搖頭對崔鶯鶯信心滿滿的道:“小妹聰明絕頂,肯定是事情出現了異常,她這才見機行事的。”
這般想著,梁恒大步流星的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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