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啊!”
豪言壯語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梁恒趁著他們走神拔腿又溜了,一邊跑一邊喊救命。
本來還被他擺出的架勢嚇了一跳的幾人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罵罵咧咧的追了上去。
“王八蛋,你個狗日的,你給老子站住。”
“快追。”
後麵的人窮追不舍,梁恒跑得腳下生風,慘叫聲響徹整個樹林。
挖好墳的崔鶯鶯在腦海裡麵係統的提示音響起之後就停下了動作,剛準備拔腿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呢,就聽見了梁恒慘絕人寰的求救聲,想也不想的就要去幫忙。
然而還沒等她冒著雨衝去幫梁恒呢,就被湯陽給攔住了。
湯陽撐著一把油紙傘在她頭頂,著急的道:“郡主這雨越下越大了,咱們還是先離開吧!”
“不行啊,梁恒還沒回來呢!”崔鶯鶯擔憂的大聲道。
雨水太大,將她的聲音都給削弱了不少。
湯陽哪裡顧得了那許多,催促道:“梁公子逃命的本事還是有的,您就彆擔心了,殿下還在馬車等這邊您呢。”
崔鶯鶯說什麼也不同意,掙紮著就要去找人,湯陽死拽著人急急忙忙的道:“說不定梁公子已經在馬車處等著您了,這會雨又大,霧氣又重,您要是迷路了,他們還得回來找您。”
崔鶯鶯的熱血衝動被破滅了,她憂心忡忡的大聲道:“那現在怎麼辦?”
“我剛剛聽見他喊救命了,萬一他……”
湯陽不由分說的拽著人往前走,“梁公子好歹也是梁尚書的獨子,就算真被抓到了,那些人也不敢對他如何的,咱們還不如去原地等著,萬一梁公子沒回來,也好想法子救人。”
崔鶯鶯還是覺得不妥,“他爹打人太凶了。”
“有太子殿下在呢!”湯陽隻得搬出自家主子來。
少女心中默默的掙紮了片刻,就坡下驢的點了點頭,“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咱們還是先走吧。”
二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此處,身後的墳墓慘不忍睹。
當他們趕回馬車處的時候,崔少元已經醒過來了,坐在蕭夙的身旁抱著一個大蘋果費力的啃著,乖巧得不像話。
男人斜倚靠在馬車內,神情有些不耐,眉心聚攏,手指心不在焉的敲打著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他斂了神色,一抬頭一個身影狼狽不堪的鑽了進來。
蕭夙:“……”這倒是和他第一次見到她時一模一樣了。
“太子殿下,”崔鶯鶯努力的睜開了眼,發絲上的雨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她喘著氣顫抖了一下,“讓您久等了。”
崔少元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清崔鶯鶯之後張牙舞爪的就朝著她張開雙手要抱抱。
蕭夙瞪了他一眼,神情不愉的捏了捏他的臉,“還真是個白眼狼。”
“阿元乖啊!姐姐現在臟兮兮的抱你不好,”崔鶯鶯生怕他哭起來,輕聲哄著,“回去姐姐帶你吃好的。”
她負責吃,小崽子負責看。
也不知小崽子是不是聽懂了,確實沒鬨了,乖乖的坐著,繼續啃咬一點沒咬動的大蘋果。
蕭夙將身上的外衫脫了下來,朝著她淡聲道:“過來。”
崔鶯鶯也老實巴交的挪了過去,卻又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深怕玷汙了這位風光霽月的太子殿下,她臉上都是雨水,眼睫處還時不時的滴下雨滴,整個人和落湯雞有的一比,一雙鳳目濕漉漉的看著他。
男人抬眼看她,將外衫披在了她的身上,又掏出一塊絹帕就要遞給她,誰知崔鶯鶯腦子缺根筋的直接伸出手去,一副要他給自己擦的樣子。
蕭夙不可置信的擰緊了眉梢,嘴角扯了扯,竟鬼使神差的給她擦起了手。
外頭是逐漸小的雨落聲,原本烏雲壓頂的天氣也大有雨過天晴的征兆,男人手掌溫熱,觸碰到她那帶著雨水的柔荑時不由自主的握得緊了幾分,慢條斯理的給她擦拭起來。
崔鶯鶯裹著他的衣衫,耐心的等著他給自己擦,嘴裡還嘟嚷著,“這邊也擦擦,那邊也是。”
湯陽掀開簾子時人差點沒掉下去,他狠狠的咽了咽口水,遲疑道:“殿……殿下,梁公子還沒來。”
完了完了,殿下這是看上朝夕郡主了?
湯陽表麵鎮定,心裡早已經萬馬奔騰了。
反倒是兩個當事人都很鎮定,崔鶯鶯擔憂的扭過頭去,“等我和你去找找看。”
“彆動。”蕭夙很是不爽自己在專心致誌做事的時候被人打斷,當下就沉了臉色,握著她手的力道也加重了幾分。
崔鶯鶯吃痛的嗷嗚一聲,老實巴交的轉回頭來,“殿下差不多了。”
蕭夙一股氣憋在胸前不上不下的,怒瞪了還在觀望的湯陽一眼,後者訕訕的放下簾子將腦袋縮了出去。
“閉嘴。”蕭夙不滿的嗬斥道。
崔鶯鶯焦急不已,看著他擦拭的動作越發的坐立難安,頭一次覺得擦手是這樣漫長的一件事情。
好在梁恒及時的趕了回來,他筋疲力儘的爬上馬車時,最先詢問了崔鶯鶯的安危,得知人已經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後不顧湯陽的阻攔撩開簾子就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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