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書宴的馬車在太子府不遠處的巷子裡一直等著,卻遲遲不見人出現,趕馬車的小廝來來回回的跑了數次,終是沒忍住的道:“世子會不會是您想多了?”
太子殿下的馬車內怎麼會有其他人呢?
馬車的簾子卷起,魏書宴端坐在裡頭,眸色幽深,他握緊了拳頭十分肯定的道:“怎麼會想多呢?”
那可是崔鶯鶯的馬車,裡頭的嬰兒說不定就是崔少元。
隻是還有另一個人是誰,他沒有頭緒。
“不如屬下去太子府一探究竟?”柏林上前拱手提議道。
如此等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萬一人今夜不出來了呢?
魏書宴麵色陰沉,他沒想到太子居然會如此偏袒崔鶯鶯,還是說這一切都是太子在背後指使的?
從詐死,再到大鬨鬨鬼一事,最後事情壓不住了,被陛下知道了,又順水推舟的讓崔鶯鶯成了郡主。
“你不必去了,”魏書宴淡漠道:“太子府高手如雲,你若是去了豈不是自投羅網?”
太子賭的不就是他敢不敢進去麼?
“回府。”
柏林和小廝麵麵相覷,遲疑了一瞬這才異口同聲道:“是。”
伴隨著一陣馬蹄聲響起,馬車也漸行漸遠,消失在了巷子的儘頭。
而他前腳剛走,太子府這邊就有人給蕭夙傳來了消息,護衛立快步趕到景苑外,隔著房門回報,“回殿下,魏世子已經離開了。”
屋內傳來男人清冽的聲音,“下去吧。”
護衛得令退下沒多久,湯陽和梁恒便一道出現了,因著抱孩子沒經驗的湯陽深怕自己稍微用力就把人給弄死了,所以便甩給了梁恒抱著。
崔少元也是個不認生的,誰都能抱,在梁恒的懷裡也不哭不鬨的,齜牙咧嘴的笑。
“我能回去了吧?”梁恒眼瞅著即將靠近蕭夙的房門心裡頭就瘮得慌。
湯陽充耳不聞,繼續往前走。
“我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走就走了唄,不用,也不用跟太子殿下打招呼吧?”梁恒哭喪著臉,弱弱的抵抗。
真就很不想和太子有所往來,感覺比上刑場還要致命。
湯陽回過頭,友好的安撫他,“梁公子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梁恒:“……”
二人說話間,房門已經從裡頭打開了,兩個丫鬟唯唯諾諾的退下,男人一襲紫衣穿得並不端正,鬆鬆垮垮帶著幾分懶散之意,卻華麗又矜貴,腰間玉佩隨著動作輕晃,墨發半挽,抱著雙臂睨他。
“莫非是孤招待不周,梁公子這般急著回去?”男人說話語調總是叫人心裡七上八下,不得安寧。
梁恒不爭氣的瘋狂吞咽著口水,笑得臉都要僵硬了,“草民不敢,隻是出來時辰太久了,恐家父惦記。”
“即是如此,那孤便讓人送梁公子回去。”蕭夙很是善解人意的點了點頭,作勢就要吩咐人。
嚇得梁恒火急火燎的阻止了,“用不著用不著,草民和郡主一塊回去就好。”
這要是太子的人送他回去,他一頓打會變成幾頓打的。
“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