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
狐澈盯著果果失焦的紫色眼睛。
這雙眼睛像深淵。
在狐澈對她使用攝心時，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
他總覺得，像是有一股力量在與他做對抗。
讓他無法集中精神，而是被她紫色的眸子拽著，像要陷下去一般。
可明明這麼小的崽子，是不可能有異能的。
一個恍惚。
狐澈甩了甩頭。
看到果果搖了搖頭。
他心底陡然一驚。
不是敵人？
那是——“朋友？”
果果再次搖頭。
“夥伴？”
再次搖頭。
他換了種方式問：“你認識她嗎？”
點頭。
“經常見到？”
猶豫了下，“點頭。”
狐澈握著果果的手，逐漸用力。
捏得她的小眉頭皺了起來。
“你喜歡她嗎？”
果果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似乎是在想，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等了半天，狐澈見她又想搖頭又想點頭。
“不確定嗎？”
點頭。
“你身上的傷，是她乾的嗎？”
搖頭。
狐澈深吸一口氣。
她果然和鮫旖認識。
但不是敵人，不是朋友，不是夥伴，經常見到，但是身上的傷不是鮫旖弄的，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喜歡她……
一個人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喜歡一個人。
那可能是不熟悉的人，也可能是對她好過，也做過傷害她的事的人。
也可能是——
自己。
這個想法一進入狐澈的腦海。
他陡然鬆開了果果，從床上跳了起來。
走出兩米遠。
才又回過頭來。
他見果果仍然被攝心控製著，雙目無神地盯著洞頂。
狐澈重新走過去。
“你就是鮫旖，對嗎？”
果果的臉，朝他這邊慢悠悠地轉過來。
紫色的雙眸如深紫色的洞穴，深不見底。
忽然，她張了張嘴。
似乎是想說話，但又說不出來。
最後，她搖了搖頭。
狐澈猛然鬆了一口氣。
嚇死他了。
狐澈接著問：“是鮫旖讓彆人弄傷你的是嗎？”
淚水突然順著果果的眼角滑下來。
她應該是想到了可怕的事，一邊哭，一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