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覺是正經覺嗎?
“等等!”
以安隨即開口打斷,“似乎我朝律法,官宿娼者,杖六十!”
“仙長說的是,”姒淩熙也連忙接話,“我朝官員不得在青樓食葷,但是睡個素覺總不違律法吧。”
“哦,睡素的!”以安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桌麵,眼神兒彆有深意的看著姒淩熙。
“有些官員呐,癮大,愛喝點濁酒,一時之間就忘了時辰,”姒淩熙臉上露出一副無奈地哀歎,“城防夜禁,他們也來不及回去,隻好找個閒置的房間,將就著對付一晚罷了。”
“哦,將就對付。”
“對,僅此而已!”
姒淩熙信誓旦旦的說。
以安沉吟片刻,“殿下的意思是?”
姒淩熙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還請仙長高抬貴手,讓諸位身心疲憊的官員,下了值,有個陶冶情操的去處!”
“牛馬,在日頭落下的時候,還當喂些好的,何況我等縉紳,總得給人家一個放鬆身心的地方不是。”
姒淩熙望著以安,滿麵笑容,充滿了商量的意味。
他雖是夏國二皇子,但以安當麵,也不敢有絲毫命令的語氣。
他小心翼翼地從袖子裡掏出折子,“一些薄禮,不成敬意。”
百花園內,花香馥鬱,彩蝶翩躚。
在涼亭之中,以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手指輕捏著折子。
這折子上密密麻麻地寫著各類稀奇的珍貴物件,大多都是極難尋到的。
然而,以安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他輕飄飄將折子遞還給了姒淩熙。
他語氣平和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多謝二皇子的美意,隻是這禮物太過貴重,我實在是不能收下。”
姒淩熙麵露難色,嘴唇微微動了動。
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敢多言。
以安的態度看著極為堅決,似是鐵了心要將殷赤聯社拆除。
於是,姒淩熙便歎了口氣,“也是,官員留宿青樓,不思進取,愧對吾皇浩恩,當勤勉有加,為百姓,為社稷,鞠躬儘瘁才是。”
姒淩熙為自己找了個台階,隨即恭恭敬敬地捧著折子,告辭離去。
走出百花園沒多久,上了馬車離開的姒淩熙,再也裝不下去了。
他那原本溫和的麵容瞬間陰沉下來,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他冷哼一聲,衣袖一甩,將手中的折子隨意的丟在馬車的角落。
他心中暗自思忖:竟如此不知好歹,真是不識抬舉!
哼!惹怒了吹雪樓和玄天宗,看你還能蹦躂多久。
顧夏出現在以安的身後,抬著望著天空片刻,才對以安說道:“這就是師兄說的魚嗎?二師姐已經回宮了,斐芸姑娘前去調查鳳吟閣一事,師兄可還有什麼交代的嗎?”
以安淺嘗一口熱茶,緩緩道來:“水過留痕,雁過留聲。是誰害的經不起查。背後的人也沒想到封不堯竟然跳了出來。這打亂了他們的計劃,所以讓姒淩熙出來周旋。”
“師兄怎麼知道?”
顧夏問。
以安輕輕一笑,“我有人呐。”
是誰,顧夏沒問。
看著師兄胸有成竹的模樣,她露出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