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陽子,你如此欺負一個小輩,還要臉不要?”
“莫不是看我百花宮無人?”
魚懷柔水袖翻飛,周身縈繞著淡粉色靈霧,宛如綻放的寒梅,冷豔而淩厲。
她足尖輕點,如驚鴻般擋在以安身前,腰間青鋒劍穗輕輕搖晃,發出清脆聲響。
“哼!”
玄陽子冷哼一聲,袖中拂塵狠狠一抖,激起一陣罡風:“要不是看在你們百花宮的麵子上……”
他的眼神跳過魚懷柔,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以安,眼底的陰鷙幾乎凝成實質,“這小子,貧道定讓他有來無回!”
魚懷柔眼睛一眯,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突然側身,纖手如電般揪住以安的衣領。以安隻覺一股大力傳來,整個人踉蹌著被扯到身前,看著玄陽子,朗聲道:“有本事你殺了他。”
她語調輕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挑釁,腕間銀鈴隨著動作發出細碎聲響。
“師尊!”
以安瞳孔猛地放大,眼中滿是驚恐與不解。
他忙不迭地大聲呼喊,想要掙紮,卻被魚懷柔鐵鉗般的手牢牢製住。
“閉嘴!”
魚懷柔冷聲嗬斥。
以安的聲音驟然拔高,帶著破音的顫抖,眼眶瞬間泛起紅意:\"師尊!我可是你的親徒兒啊!\"
記憶中那些師徒相伴的畫麵在腦海中翻湧。
他望著魚懷柔冷硬的側臉,聲音裡滿是委屈與驚慌:“當年您在寒潭邊教我練劍,說過會護我周全的...”
沙啞的尾音裡,還帶著未消散的嗚咽,像隻被拋棄的幼獸般無助。
魚懷柔的腦海裡回憶起那個畫麵,寒潭邊,一個堅毅的少年,手持著一把劍。
而自己則一臉欣慰的站在一旁,看著少年儘心用力地揮灑著自己勤奮的汗水。
隻是,百花宮四季如春,哪兒來的寒潭!
“聒噪。”
魚懷柔柳眉倒豎,玉手一揮,一道金色符文化作流光沒入以安眉心。
以安隻覺喉嚨一緊,所有聲音都被死死封住,隻能發出“嗚嗚”的嗚咽聲,眼眶漸漸泛紅。
魚懷柔白了一眼,繼續對玄陽子說道:“這孽徒,我早就不想要了,一直礙於師徒情麵不方便下手,今兒既然道友有興致,就給道友殺了助助興。”
“嗚嗚嗚……”
以安滿心絕望,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他死死盯著玄陽子,眼神中既有恐懼,又有一絲不甘。
魚懷柔心底暗讚,好小子,幾日不見,演技上漲啊。
玄陽子眼角一跳,好一個戲精師徒。
若是這小子這麼好殺,貧道還至於跟他耗到現在,早就一掌打殺了。
玄陽子下意識得瞥了一眼魚懷柔手中的青鋒。
心中不禁暗咐:恐怕貧道前腳還未動手,後腳門下弟子也就做了劍下冤魂了吧。
“還請道友速速動手,以絕我心中怨念!”
魚懷柔說著就抓著以安往前一送。
玄陽子見之,重重一歎,“罷嘍!你這孽徒,還是你自己管教吧。若有下次,貧道定不相饒。”
怎麼殺?
這可是個虧本的買賣,貧道又非無腦之人,豈會如此?
“這就不殺了?”
魚懷柔眉眼一挑。
玄陽子一甩拂塵,扭過頭去,卻見方才的投射而出的光幕裡。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烏雲密布,一道金光劃破長空。
一塊令牌裹挾著雷霆之勢破空而來,所過之處,空氣發出刺耳的爆鳴。
那令牌上,“東靈衛”三個大字金光閃耀,威壓四溢。
風雷山上原本激烈的打鬥聲戛然而止。
所有修士都僵在原地,戰鬥熄火,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東靈衛辦案,所有人各分兩旁。”
隨著一聲如洪鐘般的喝令,一位身披玄甲的中年男子踏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