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她看得太頻繁,祁斯年似有所察覺,抬眸直直對上她視線。
仲希然早有準備。
她丟下筆,伸了個懶腰:“畫累了。”
祁斯年點一下頭:“我還幾分鐘。”
仲希然“噢”一聲,手撐在他辦公室桌上俯身隨便瞎看。
她身上的玫瑰香味兒漸漸彌散開來。
她手腕皮膚白又薄,像玻璃紙似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見。
祁斯年低眸看一眼,目光回到電腦屏幕上,忽然忘了自己要在郵件裡寫哪兩個字。
等了片刻也沒想起來,他乾脆放棄,把郵件丟進草稿箱裡,點擊鼠標關機,起身說:“走吧。”
始作俑者什麼也沒發覺,跟往常一樣沒心沒肺地點頭。
二人一起出辦公室門的時候仲希然忽然咦一聲,指著他胳膊肘:“你這怎麼了?”
他胳膊肘上幾道挺深的印子。
祁斯年看一眼:“沒什麼,桌沿硌的。”
仲希然了然點頭。
本來以為她不過隨口一問,結果兩天後某天開完會回到辦公室,突然發現辦公桌棱邊貼了一圈米色的防撞棉條。
祁斯年不覺蹙眉,問薑正:“誰弄的?”
他有強迫症,這桌子當年他親自挑的,就是看中桌子的顏值。
這銀色科幻風的桌子貼上這東西算怎麼回事?
他哪能忍得了這個?
正要發火,就看到薑正悄悄伸手指了指在沙發區畫畫的仲希然。
祁斯年:“……”
仲希然聞言抬頭看他:“我剛貼的,因為我看你……”
她用手上的筆指了指他胳膊肘,“不舒服。”
祁斯年頓了兩秒:“謝謝。”
仲希然沒怎麼聽過祁斯年說謝謝,一時還有些不習慣,嗯了聲便繼續埋頭畫設定。
祁斯年把胳膊肘放在桌邊,軟塌塌的,確實不再硌。
他唇角不易察覺地彎了彎,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
仲希然忽然發現這幾天來辦公室找祁斯年批文件的人忽然比以前多了很多。
她還以為是最近季度末事情多,也沒放在心上。
哪裡知道最近辦公室悄悄流傳著一條傳言:太太在祁總辦公室,祁總最近心情格外好,大家抓緊時間快去過計劃書。
傳言倒是沒錯。
以往祁斯年遇到滿意的計劃書隻會說“可以”,遇到中規中矩的怎麼也要批兩句打回去叫人重寫,遇到不合格的直接冷臉扣績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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