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外頭吃烤串喝啤酒,康繼情緒很不對,一開始先是過分興奮祝福他,喝完幾瓶酒卻忽然控製不住開始嚎啕大哭。
霍新連忙問他怎麼了,他用拳頭狠狠錘自己腦袋好幾下,才說:“霍新,我要死了……”
他確診了惡性淋巴癌,已經到了晚期,死亡率百分之八十以上,生命最多隻有兩年時間。
突然聽到這個消息,霍新大腦一片空白。
康繼抹了把鼻涕,說:“我其實不怕死,我就怕沒人照顧我爸媽,他們身體一直不好,我才剛畢業,連養老的錢都沒替他們賺到……”
霍新心裡像壓了塊重重的石頭,喘不過氣。
康繼接著哽咽道:“霍新,咱們打小的關係,等我走了,你能不能每年替我看看他們……每年看一次就行……”
“先彆說這種喪氣的話。”霍新說,“沒彆的辦法了嗎?咱再找彆的醫院去看看。”
康繼搖頭,喃喃道:“行業權威看的,沒彆的辦法了……”
那天他們喝酒喝到淩晨3點,結束後回到家裡霍新立刻聯係了一個在國外的學長,他說國外有一種靶向針cart,有一半機會,但費用很高,起碼要準備兩百萬。
那個年代對他和康繼來說,是一筆無法想象的巨款。
他自然而然想到了仲希然,但仲希然剛因為他跟家裡決裂,手裡卡也被停掉了。
他一顆心不安極了,眼前一直浮現出康繼剛才絕望慘白的臉,總覺得要為他做點兒什麼,不能就這麼離開。
他拿起手機想給仲希然打個電話,忽然發現才淩晨5點,她應該還在睡覺。
他隻好作罷。
又等了一會兒,卻忽然接到祁斯年的電話。
“霍先生,我想跟你做一筆生意。”
霍新走出胡同口。
祁斯年那輛勞斯萊斯就霸道地擋在胡同口,一下下打著雙閃。
他跟仲希然談戀愛時見過一次這車。
那次是仲家和祁家要聚會,祁斯年順路來學校接仲希然,那時康繼還跟他感慨這車要兩千萬。
他那時不過一笑,完全沒把這些東西放在眼裡,總覺得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
但如今,這輛車的十分之一就能換康繼一半的生機。
他走到那輛車麵前停下,車門開了。
天色介於黎明和夜晚之間。
胡同口的路燈還亮著,照亮了祁斯年戴著的金絲眼鏡。
他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矜貴的氣質,淡聲說:“請上車。”
那是他人生中經曆的第一次談判,完全是祁斯年的主場。
時間、地點、條件,全部由他一手控製。
霍新上車坐下後,車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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