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蘇檸發了很重的燒,體溫一度飆升到39度7,喉嚨也發乾。
她被燒得骨頭疼,整個人卻反而覺得舒服了許多。
這痛似乎緩解了她看到許晉給白佳念買鑽戒的痛。
昏昏沉沉睡了一晚,醒來後燒退了,喉嚨卻啞得說不出話。
她看了眼手機,都是一些無聊的信息。
許晉沒有給她發微信,更沒有打電話。
她當然知道他不會。
他的自尊不會允許。
他仍舊是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投入了白佳念的懷抱。
蘇檸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許晉說得對,要放手的人是她,難過的人也是她。
女人總是為情所困。
為情所苦。
衛冉冉這時打來電話。
她掛掉,回複微信:「感冒了,嗓子疼,沒辦法說話。」
衛冉冉發來微信:「你訂婚居然都不告訴我!!!」
巨大的三個感歎號。
蘇檸回複:「隻是家裡人一起吃了頓飯,放心,結婚會請你的。」
衛冉冉:「怎麼還感冒了?吃藥了嗎?要多喝熱水啊。」
蘇檸:「好。」
衛冉冉:「但是你跟誰結婚啊?不帶我認識一下?婚期定在什麼時候?」
蘇檸:「回頭有空吧,婚期還不確定,半年內吧。」
衛冉冉:「這麼急?」
蘇檸:「嗯,我爸身體不太好了。」
她起身去客廳接了杯溫水,喝了口咽下去,喉嚨跟滾刀子似的。
隻好一點點小口小口慢慢咽。
衛冉冉發來微信:「我還以為你會跟許晉複合的……」
蘇檸:「饒了我吧。」
衛冉冉:「餘洋說許晉這陣子一直挺難過。」
是啊,一邊難過一邊摟著新人。
蘇檸:「不要再提他了,可以嗎?」
衛冉冉:「好。」
片刻後。
衛冉冉:「檸檸,你沒事兒吧?我有點擔心你。你以前從來沒有說過彆提他這種話。」
蘇檸:「放心吧,我沒事的。」
她會好的。
她的世界不會失去誰就轉不了。
臨近年底,兩家人終於坐在一起商量好婚期,明年五月底。
兩人都開始為這事兒準備。
時間已經很近,婚紗照當然要趕緊拍。
蘇檸剛拍了一套衣服就已經有些不耐煩。
那個攝影師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一直讓她笑,她又不是什麼微笑機器,假笑到最後臉都僵了。
攝影師默默在心裡吐槽:這兩人怎麼看著完全不熟的樣子?
要換衣服時,蘇檸忍不住說:“一套還不夠嗎?”
羅誠覺得好笑:“蘇小姐,你已經夠輕鬆了好嗎?我可是要定婚宴的所有流程,連喜糖什麼牌子都來問我,我說什麼了嗎?”
蘇檸也忍不住笑了。
覺得兩人好像大學裡的什麼同盟小組在背後蛐蛐家長。
這一打岔,兩人反而熟悉了些,生下來的拍攝也比之前順利許多。
拍完後,羅誠送她回家,驅車離去。
小區裡各處都掛上了紅色的燈籠。
要過年了。
·
年前的同學聚會換了地方,在一個五星酒店,方便打麻將。
許晉仍舊來了。
這場合他一向是常客,眾人倒是也不覺得奇怪。
奇怪的是,他心情看上去不怎麼樣。
連白佳念都隻是老老實實坐在他身邊,不敢挽他。
眾人知道蘇檸訂了婚,也不敢像以前一樣亂開玩笑。
麻將打到一半,許晉忽然扔了手裡的牌。
他似乎確認自己想等的人不會再來,說:“我突然有點事,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