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塵無聲的注視這一切，默默思索，下方的星球瞬息萬變，幾個呼吸之後，世界又一次衰落。
複生的原住民無休止的戰爭，爭奪土地和資源，建立王朝，降臨的補天靈同樣如此，或是參與其中，或是割據一方。
浩大的戰爭摧毀了良田，屍血浸滿大地，汙染中原。
戰爭極速擴散，幸存者像是某種不可名狀之物，將地球上所有大陸化作荒土，重複中原慘劇。
最終，大陸再次荒蕪。
‘副本中幾千年皆是經曆這樣的情況，周而複始，輪回往複？’程塵感到疑惑，看似在輪回，其實一直在前進，隻抵達不到某個未來。
程塵目光落到一處，新的朝聖者，誕生了。
那個傳說並未在萬物複蘇中消去，反而藏匿其中，潛伏在各處，由每一個朝聖者傳承下來。
程塵提取關於朝聖者的所有信息，仔細審視，信息越是傳遞，越是失真，假設其起源於幾千年前，那麼，傳說還有幾分為真？
這個世界連時間都已記錄模糊，隻能給出一個大概，更何況傳說。
按照所見，文明的一切摧毀又重來，戰爭過後，大地成為廢墟，這樣的環境，誰會記錄傳說？
神話、風俗，技術與人文，所有都要失去，為了生存，除了必要技能，大部分東西都要遺失。
此傳說的誕生，最大的可能是人為乾預，自然成型不確定性太大，而人為乾預，則必然有其目的。
‘原始的社會中想要傳遞信息，留下給未來，最好的方式是神話。’隻有類似神話傳說的形式，才能在封閉社會持續流傳。
朝聖者的演變，頗有神話韻味，已有雛形，他們本身亦是神話的構成之一。
程塵念頭堅定，不管是不是如此，以這樣的思路繼續思考，朝聖者傳遞的信息，具有特殊意義，而其本身，或也具有深意，被寄予厚望，要達成某個目的。
在一個破碎的環境和社會中，持續保持活力的朝聖者，實在太過反常，程塵越是深思，越是感覺到異常。
將人當作載體，承記信息，將人當作工具，傳遞情報，將人當作材料，煉成傳說，演繹神話。
實在是大手筆，需要難以想象的籌謀和算計。
程塵思維運轉間，仿佛看到某個身影，沒有他這樣超越凡俗之力，卻有經天緯地之能，觀察這個副本世界，製定出宏大計劃。
將過去、現在和未來，將所有人都納入掌中，計算、推演，化文明和時間為棋子，要達到某個不可能誕生之未來。
這樣的一個人，是原住民，還是補天靈？程塵不禁生出見一見的心思，卻也隻能想想作罷。
倘若沒有特殊手段，或許已經消失在曆史的角落。
程塵定了定神，將愈發擴散的思維收束，注意力重新回到朝聖者與樂土傳說。
‘那個原住民或補天靈，他要傳遞什麼？又想借此做到什麼？’程塵試著代入對方，以其視角審視副本。
許多思考延伸出去，猜測和想法不斷冒出，程塵鎖定幾個關鍵詞，樂土、前方、朝聖者，結合幾個詞彙與補天靈降世的情況，大膽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