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年後。】
※※※
今天是我和佐助忍者學校入學的日子。
平心而論,我也想過要不要把這個劇情翹掉——不管怎麼說和一群六歲小屁孩一起上學這種事情想一想就覺得太煩了——但是奧伯龍隻用一句話就說服了我。
他說:“你不想探索新地圖嗎?”
很好,這個理由實在是太有說服力了。
玩遊戲的樂趣是什麼?不就是不停開新地圖嗎!玩個《動○之森》都要不停去外麵島上瞎逛呢!
剛好宇智波家的地圖我也膩了,所以,當美琴媽媽很擔心地看著我,說“純雲羅身體不好,要不然就不讓她去讀忍者學校了”的時候,我連連搖頭,拉住了富嶽老爹的胳膊一把抱了上去,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要去!”
富嶽老爹雖然還是沒有什麼表情的樣子,但我能感覺到他當時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最後,他還是抬起頭來,對美琴媽媽點了點頭。
“讓她去吧。”他的語氣流露出妥協的意味,“也不是每個在忍者學校上學的孩子最後都會成為忍者,再說,純雲羅也需要同齡的玩伴——等她十二歲畢業的時候我們再想辦法吧。”
……
以上。
這就是為什麼我現在會和佐助一起站在太陽底下,等著三代火影大人發表重要的入學講話。
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不管在哪兒都逃不過開學典禮這種徒有形式的東西。
我抬起手來,稍稍拉了拉自己頭頂的寬簷涼帽。藍色的緞帶從涼帽的邊沿垂下來,在我肩上投下一道小小的陰涼。這讓我感覺舒服了很多。美琴媽媽有些擔心地低下頭看了我一眼,我搖搖頭,抓著她的手晃了晃,她便放心似的鬆一口氣,繼續轉回頭去看著台上的三代火影。
我隻覺得有些無聊。於是轉過頭去,百無聊賴地打量著周圍的人。
身體虛弱的人總是討厭太陽,一個人臥病在床太久,連肌膚都會變得脆弱起來,接觸到陽光都有種被刺傷的感覺。不過,那種會讓血液重新活過來的熱量卻並不討厭。
我在帽簷下微微眯起眼睛,以躲避漏進來的陽光,也為了看清周圍人的臉。
我一眼就看到了漩渦鳴人。
除了九尾的查克拉實在太好認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理由——就是他實在太顯眼了。
在一群有家長陪伴的孩子們中,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著,兩手插在口袋裡低下頭的金發男孩,實在有些過於顯眼了。
更讓我意外的是,當我抬起頭,想要問一下美琴媽媽我們還要站多久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她也在看那個孩子。
似乎是留意到了我的目光,她低下頭,露出一抹有些倉促的笑。
“怎麼了,純雲羅?”她微微俯身,擔心地打量著我的麵色,“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我搖搖頭,看了她一眼,還是決定直接問,“媽媽認識鳴人嗎?就是你剛才一直在看的那個男孩子。”
美琴媽媽的神色微微黯了一下,而後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不認識。”她雖然這樣說著,握著我的手卻微微收緊了一些,“隻是覺得……那孩子有點像我以前的一個朋友。”
我思考了一會兒,反握住她的手。
“那麼,要不要請他晚上到我們家一起吃飯?”我提議,“反正家裡準備了很多好吃的,多招待一個小孩也無所謂吧?”
美琴媽媽愣了一下,下意識抬頭看向三代火影。
“不行的。”她沒有看我,聲音微微低了下去,“那孩子有些特彆……沒有辦法來我們家做客。”
“這樣啊。”
我稍稍抬高了帽簷,沿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站在高處的老頭子戴著寫著“火”字的鬥笠,披著象征火影身份的禦神袍,遠遠看去,不像是一個老人,倒像是一座雕像。
那就是木葉村的最高領導者——第三代火影。
美琴媽媽的話和哥哥的話重疊在一起,確認了我心中的猜想。
木葉其實……非常防備宇智波一族吧。
我想。
“不過,可以答應媽媽一件事嗎?”美琴媽媽低下頭,牽住我的手,“可以和那孩子做朋友嗎?”
“可以啊。”我回答得很乾脆,“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是嗎?”美琴媽媽微微張大了眼睛,隨後微笑起來,她本來就是個美人,這樣笑起來更是好看,“那就好。”
我壓低了帽簷,擋住有些刺眼的陽光,沒有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美琴媽媽的話語如同一片落葉,輕輕擦過我的耳畔。
她說:“謝謝你,純雲羅。你真是個好孩子。”
我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抓起她的手搖了搖。
佐助忽然在我身邊響亮的“哼”了一聲,但我看過去的時候,他卻彆過頭,裝作不在意的模樣,怎麼也不肯回過頭來看我。我倒是也習慣了他動不動就鬨脾氣的樣子,隻是看了一會兒就把臉轉了回來。
隊伍另一邊紮著衝天辮的小男孩忽然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小聲抱怨了一句“好麻煩”。見我看他,他打到一半的哈欠噎在了嘴裡,好一會兒才放下手,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奈良鹿丸。”他懶懶地指了一下自己。
“宇智波純雲羅。”我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又看了一眼他的耳朵,“你的耳釘是自己打的嗎?”
“啊?這個啊……”他摸了摸自己耳朵上的銀質耳環,“這個是我家裡人給我打的。比起這個——你弟弟在瞪這邊了,沒關係嗎?”
我回頭看去,佐助猛地漲紅了臉,更響亮地“哼”了一聲又扭過頭去。
“沒關係。”我淡定地把臉轉回來,“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彆理他就好了。”
“呃……”奈良鹿丸的目光漂移了一下,撓了撓頭,“雖然我覺得你哄他一下會比較好……算了,太麻煩了。就這樣吧。”
台上三代火影的講話終於到了尾聲,學生和家長們都紛紛鼓起掌來,奈良鹿丸也打著哈欠,配合著拍了兩下手,我卻覺得無聊,隻是默默轉過了臉,觀察起周圍的人來。
仔細看的話,倒是有挺多蠻有趣的發現的。
比如說,忍者似乎還是挺派係分明的一個群體。
那邊,有著相似的白色瞳仁的人們聚在一起;另一邊,剛才與我打招呼的奈良鹿丸,他的家長則和另外兩家的家長站在一起;與之相對的,不管是作為九尾人柱力的漩渦鳴人,還是背負著團扇族徽的宇智波家,似乎都被周邊的人若有若無地保持了距離。
真有意思。
我垂下眼睛想。
出來上學果然是正確的……看到了很多以前沒有看到的東西呢。
在眾人的掌聲中,我慢慢回想起昨晚所見證的那場爭執。
富嶽老爹和美琴媽媽坐在一起,用一種強硬到近乎脅迫的態度,要求哥哥全心全意準備入職暗部的任務。以至於完全忘記了,哥哥的任務日期和我們的入學日期其實是同一天。
佐助似乎將這個當成了父親偏心,隻為哥哥而驕傲的證明。因為11歲就能加入暗部,是哥哥足夠天才,天才到了驚才絕豔的證明。
父親對哥哥所誇獎的那句“不愧是我的兒子”,顯然深深地刺痛了佐助,幾乎成了他的心結。
但我覺得,裡麵有些彆的用意。
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幾乎都被限定在了“木葉警備隊”這個框架,還有“宇智波族地”這個區域裡。無論是在教育、醫療還是其他的行政部門裡,都沒有宇智波的人。
換個角度說——
情況有這麼緊迫嗎?
我抬起眼來,看向富嶽老爹。
有緊迫到——連11歲的兒子能夠入職暗部,都是一件如此值得宇智波一族的族長高興的事情嗎?
於是,當三代火影演講完畢,大家散場各自活動的時候,我快步跑過去,一把拉住了正準備帶佐助去見見新老師的富嶽老爹的手。
“彆太逼迫哥哥了,爸爸。”我看著他,很認真的說,“哥哥也隻有11歲而已啊。我們都要12歲才能從這裡畢業呢。”
宇智波富嶽整個人都頓住了。宇智波美琴似乎是覺察了什麼,連忙伸出手來,想要把我從他身邊抱走,她看著自己的丈夫,露出了一絲為難的神情。
“好了,純雲羅。”她終究是低下頭,選擇先來哄我,“這裡是外麵,大家都看著呢,有事我們回家說,先把手鬆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