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唇微微顫動,似有千言萬語哽在喉間,最終隻化作無聲的凝望與低垂的眼簾。
彼此對視一眼,眼中儘是悲憫與決然,隻得在心底默默點頭,應下這無法更改的安排。
黛玉聽聞皇命已定,心頭竟泛起一絲久違的暖意。
她輕抿朱唇,眸光微閃,暗自思忖:“天下之人,多不解我孤高性情,或嫌我多愁,或笑我執拗。唯有皇上,竟能洞悉我心深處的孤寂與向往,以如此體貼之策安頓我身,護我周全。”
她不禁在心底悄然讚歎:知我者,非皇上莫屬也。
隨後幾日,紫鵑與晴雯強掩心頭酸楚,日夜伴在黛玉左右,寸步不離。
她們笑語溫言,仿佛隻是尋常相伴,可那笑意背後,藏著多少欲言又止的牽掛與不舍。
夜裡,紫鵑常獨坐燈下,默默為黛玉製作新衣,針腳細密,一如她多年來的守護;晴雯則悄悄整理箱籠,將黛玉愛讀的詩集、常用的香囊一一妥帖安放,生怕遺漏一絲一縷的舊日溫情。
她們還隨黛玉一同前往幽蘭堂,玉繡坊。
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落,映照在層層疊疊的行囊之上。
三人並肩而立,細細翻檢每一件衣物、每一冊書卷、每一方繡帕。
紫鵑輕撫一件月白色披風,低聲說道:“這是姑娘去年秋日最愛穿的,擋風又輕軟,奴婢又照做了幾件。”
“紫鵑,不必再做了,這些足夠了。”黛玉輕聲細語地說道:“放心,本宮還會回來的。”
晴雯則捧起一方繡著蘭草的香囊,眼眶微紅:“這香料是奴婢按照娘娘的方子,親手配的,一路帶著,也能安神。”
黛玉靜靜聽著,指尖掠過那些熟悉的物件,沒有多言,隻是輕輕點頭,任那一份沉甸甸的情意,悄然沉澱在即將啟程的行囊深處。
馬上就要出發了,可黛玉依舊一副平靜淡然地樣子,晴雯忍不住問道:“娘娘,就要離開我們了,您還有什麼要說的?”
“是啊,娘娘,此去路途遙遠,還需要什麼物品我們多準備些才好!”紫鵑也不解地說道。
黛玉抬眼望向窗外,輕輕啟唇,從枕下取出一卷素箋,上繪半幅山水,“把這畫縫進衣襟內襯。若途經姑蘇,夜宿舟中,便焚一爐舊香,對著江月,替我念一遍《葬花吟》。”她語氣溫柔,卻似將心魂一寸寸托付於風塵。
晴雯接過來含淚貼於心口,夜風拂簾,燭影搖紅,那行囊雖未啟程,卻已載滿故園的呼吸與月光的私語。
第二日,黛玉來到林府告彆。
林如海和夫人兒女,在門口迎接。
黛玉緩步而下,青衫素裙,發間隻簪一支白玉蘭,清冷如霜。
林如海凝望著她,眼底泛起微瀾,欲言又止。
夫人早已淚濕羅帕,牽過她的手,指尖微微顫抖:“玉兒,千裡之外,寒暖難料,你要記得添衣飲暖,莫要……莫要夜裡獨坐太久。”
黛玉輕頷首,聲音如風拂竹:“父親,母親,女兒此去,並非遠遁,而是將一縷故園魂,種在異鄉的月光下。”
她從袖中取出一枚小小香囊,內藏一撮庭院落花的殘瓣,輕輕放入母親手中,“待來年春深,若見新蕊初綻,便是我歸來之時。”
林如海終是開口,低沉如古井回音:“你母早逝,如今你入宮為後,非我所願,卻是天命。隻願你心中那片清淨地,不被紅牆金瓦所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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