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光天化日之下,挖人家祖墳,爬人家媳婦的炕頭,有何區彆?
可同樣這時,接下來的情形,卻讓在場所有人徹底懵了。
隻見老遠那高台上,那道略顯瘦弱的孤單人影,麵對台下的群情激憤,聲討謾罵一浪高過一浪,卻並沒有被嚇得瑟瑟發抖。
相反,從未有過的鎮定淡然。
臉上依然掛著淺淺笑意,隻是抬了抬手,示意所有人安靜下來。
半晌,才大聲道,“說實話,這演說,本是孔令先孔先生的專場,我自然不敢喧賓奪主。”
“而且我這人,一向膽子很小,也深知與天下儒生為敵,是什麼後果!”
“隻是沒想到,大家都這麼情緒高漲,迫不得已,才出來講兩句!”
“我要講的,很簡單,就一句話!”
可緊跟著,臉上已是一片堅毅冷凝,嘴角幾分譏誚,“你們,都錯了!”
“誰……誰錯了?”頃刻,站在最前端的李舍人,身子猛地一抖,死死瞪著他,雙眼赤紅。
沒想到,這少年郎隻是一字一頓,牙縫擠出幾個字,“你,李舍人!”
台下一片嘩然。
頓了頓,又吐出幾個字,“還有如今,眾多著書立學的大儒,也錯了!”
台下啞然。
頓了頓,又擠出一句,“還有千百年來,諸多先賢,也全都錯了!”
“住嘴!”刹那間,簡單幾句話,隻如一把把鋼刀,狠狠絞割著李舍人的心臟。
縱然一把年紀,名動天下的大儒,如何受得了這般刺激。
瞬間赤紅著雙眼,如發狂的猛獸,暴跳如雷著勢就要衝上台去,跟這小兒拚命。
嘴裡,沙啞含糊一聲聲爆喝,“狂悖至極!狂悖至極!”
“乳臭未乾的小兒,何來膽量,竟敢質疑老夫的學問,質疑先賢的思想?”
“你……你不是讀書人,你是天下儒生的恥辱!”
可沒想到,同樣這時,卻見那少年郎,臉色也是唰地變了。
一反剛才笑盈盈的淡然,麵色冷凝得可怕,一聲歇斯底裡的怒喝,“我今天還就狂悖了!”
“我告訴你李舍人,吾也聽說過你,名滿天下的大儒,門下弟子遍布天下,著書立傳連他國王侯貴族都競相追捧!”
“可今日我告訴你,在我王修眼裡,你還真狗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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