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大哥,您咋樣了呀?當家的,俺求恁放了他吧!往後俺啥都聽恁的,俺給恁當牛做馬……”
借助著昏暗的火光,秀真看著地上正被拖拽著的石頭,就好比木頭塊子一樣。她先是聲嘶力竭的朝石頭哭喊了一句,而後又立刻轉過頭來衝火禿子苦苦哀求了起來。
此時的火禿子,正與其他匪徒有說有笑聊得不亦樂乎呢。
聽到秀真的嚷叫聲,他當即就變得火冒三丈了,衝著秀真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怒斥。
“嘛了個巴子!你他娘的給老子閉嘴!你的事老子還沒跟你清算呢,還他娘的有閒心管彆人的事呢!”
“當家的,俺知錯了,俺保證往後啥都聽恁的!恁讓俺乾啥俺就乾啥!俺求求恁放了他吧!”
“放了他?嘛了個巴子!你這個臭婊子,當著全莊老少爺們的麵勾引野漢子。讓俺火神爺的臉麵往哪放?今兒個就算是玉皇大帝來求情,老子一樣不買賬!哼!”
“當家的,俺石頭大哥隻是一片好心,他不是恁想的那樣!恁今兒個隻要放了他,俺往後保證連家門都不出!俺今生今世死心塌地的服侍恁……”
“哼!奶奶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行了行了,彆他娘的吵吵了!老子這會兒正心煩著呢!”
秀真這麼苦苦哀求著火禿子,可仍舊未能打動火禿子那顆鐵石心腸。
“石頭大哥,石頭大哥……”
看著石頭即將命喪當場,秀真除了哀求火禿子,剩下的也就隻有哭喊石頭了。
其悲鳴聲在曠野裡回蕩著,宛若一把鈍刀割開了黑夜的胸膛。周圍的草葉全都無奈的低伏著,巨大的夜空冷漠的注視著她。
正當匪徒們,洋洋自得的談笑風生之際。
忽然,砰的一聲槍響。
一個正咧著大嘴說笑的匪徒,毫無征兆的從馬背上跌落了下來。
還未等其他匪徒反應過來呢,緊接著又是砰的一聲槍響。
隨即,呼嗵一聲,再次有個匪徒從馬背上跌落了下來。
這下就使得火禿子立刻汗毛直立,驚恐萬分了。
剛剛回過神來的火禿子,當即便扯著大嗓門嚎叫了幾聲。
“快跑,快跑!”
緊隨其後,砰砰砰接連幾聲槍響,把匪徒的馬隊給打的四下奔散了起來。
“禿子,咋回事?”
“奶奶的,趕緊把俺女人帶回去,俺給你們斷後!”
驚慌失措的匪徒,剛朝火禿子大喊了一句。使得驚魂未定的火禿子,當即便吼叫了那人一句。
隨即,火禿子立刻便把身子斜掛在了馬背上,舉起盒子槍朝槍聲傳來的方向,砰砰砰連開了數槍。
因亂槍聲使得大馬紛紛被驚嚇的,不斷發出驚恐的嘶鳴聲。
一些精明的匪徒,慌忙扔掉了他們手中的火把,拚了命的往匪窩的方向逃竄著。
秀真一個弱女子趴伏在馬背上很想趁機逃脫呢,怎奈她的身子卻被匪徒給牢牢控製著呢。
無奈之下的她,也隻能不斷的發著無助的哭喊聲。
“石頭大哥,石頭大哥……”
火禿子因不明對方的底細,還擊了幾槍之後,立刻又驅趕著大馬跑開了。
隨著匪徒越跑越遠,唯有驚恐的馬嘶聲,和秀真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還在遠處回蕩著。
周圍瞬間便恢複了死寂。
就在這時,從灌木叢裡走出來了幾個人。
“隊長,要不要追過去?”
“不用了,前麵就是他們的匪窩了,就憑咱們這幾杆槍,還奈何不了他們!”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呼喊聲。
“隊長,這邊有個老鄉!”
聽聞呼喊聲,那人立刻便一瘸一拐的迎著那邊跑了過去。
幾人近前一看,隻見渾身血肉模糊的石頭,還被牢牢捆綁著雙臂呢。
其中一人趕忙俯下身來,試探了一下石頭的鼻息。
“隊長,此人還有呼吸呢。”
“快,把人背走!”
“是!”
隨即,石頭便被人給背著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裡。
匪徒們一路馬不停蹄的奔逃著,剛到村口,立刻便迎來了一隊接應的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