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奔逃著的匪徒們,哪見過如此陣仗呀?
有些匪徒當即被嚇得魂飛膽裂?,隻是瞪大了兩隻眼珠子,腳下卻挪不動道了。
滿眼殺氣的黑牛,拎著正在往下滴著血的大刀,一步一步走向了匪徒。
“我投降!我投降了!”
有的匪徒當即扔掉了手裡的槍,發著顫抖的嗓音朝黑牛哭喊著。
“把槍撿起來!”
咬牙切齒的黑牛,並沒有跟匪徒過多的浪費口舌,隻是語氣低沉的嗬斥了他們一句。
一些不知所措的匪徒,手剛觸碰到槍,隻聽哢嚓一聲。
一股溫熱的鮮血隨著大刀劃出的弧線,飛出了老遠開外。
緊隨其後,匪徒的屍首呼嗵一聲,重重栽倒在了地上。
其他匪徒見狀,當即便拔腿就跑,同時還哭爹喊娘的哀嚎著。
看著匪徒奔逃的身影,黑牛的腦海裡再次浮現出了,他們全莊人屍橫遍野的場景。
那些死去的亡靈,原本都是些安安分分的莊戶人家,他們隻想安安穩穩過日子,一輩子也沒對誰使過壞心眼。
他們招誰惹誰了?到頭來卻被土匪給凶殘殺害了。
先前栓子要把匪徒們統統給斃了,為他們全莊人報仇雪恨,是他黑牛於心不忍,沒讓栓子那樣做。
可他萬萬沒想到,他的善念卻為後來的無辜民眾,帶來了無儘的苦難。
黑牛想到這裡的時候,又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
大刀被再次掄起的瞬間,刀鋒劈開空氣發出了讓匪徒心膽俱裂的嗖嗖聲響。
狗急跳牆的匪徒剛想要拿槍反擊呢,隻聽哢嚓一聲,匪徒連人帶槍全都一分為二了。
這些作惡多端的惡徒,先前總覺得那些手無寸鐵的民眾最好欺負。
他們騎在民眾頭上作威作福了這麼些年,這還是他們頭一回看到老實人動了怒呢。
在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死亡威脅下,匪徒們全被這無儘的恐懼和懊悔所裹挾著。
他們除了發出一些驚恐萬分的狼嚎鬼叫聲外,就再也沒有逃出生天的可能與希望了。
秀真當初落入匪徒手裡的時候,她那悲天憫人的淒慘哀嚎聲,時時刻刻都在黑牛的耳畔回蕩著呢。
那時的他,每天都活在極度憤恨與苦惱的折磨之中。
他想把欺辱秀真的匪徒全給碎屍萬段了,怎奈那時的他卻無能為力。
經曆數次生與死錘煉過的黑牛,曾手刃過小鬼子,也曾從死人堆裡爬出來。
膽怯,死亡,對於現在的黑牛來說,那無非也就是一個閃念罷了。
此刻的黑牛已經真正成長壯大了起來,他再也不瞻前顧後,畏首畏尾了。
黑牛一個老實本分的莊戶人家,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他是怎麼一步一步成為現如今這個樣子的?
手起刀落間,砍瓜切菜一般,把匪徒給砍殺的七零八落。
鮮紅的血液早已濺滿了他的全身。
當他揮刀砍翻了最後一個匪徒時,周圍的槍炮聲也漸漸停息了下來。
黑牛呼哧一下把大刀插在了地上。
而後,他又呼嗵一下跪倒了下來,仰天長嘯。
“爹,娘,老少爺們!你們的大仇俺替你們報了!你們可以安息了!”
黑牛的哀嚎聲在土匪村裡久久回蕩著。
火速趕來的解放軍戰士,見黑牛渾身是血,趕忙把他給攙扶了起來。
“老鄉,傷到哪沒?”
黑牛先是用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淚,而後又連忙回了戰士一句。
“俺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