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太講述到這裡的時候,淚水早已模糊了她視線。
黃嫚嫚十分心疼的看向了她,想要說些寬慰她的話呢,可一時半會兒的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四姨太抹了抹眼角的淚,用著哀傷的語氣繼續往下說了起來。
“嫚嫚,你是不知道那些個畜生到底有多壞!”
“四娘,我知道,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黃嫚嫚哽咽著剛說了句話,四姨太隨即又淚如泉湧的繼續說了下去。
“他們把我們這些個得了‘臟病’的人,全給集中起來,發現病情惡化的就立即拉了出去……”
從四姨太的講述過程中得知,由於大量日本兵被傳染了“臟病”,大大影響了他們的戰鬥力。
那幫畜生就把責任全都怪罪於慰安婦的頭上,認為是她們把“臟病”傳給了日本兵。
於是,那幫畜生開始對染了病的慰安婦進行排查。
四姨太當時親眼看著有人被強行拖拽了出去。
之後就再也沒見過那些被拖拽出去的人。
不用說她也能猜得出來,被拖出去的人十有八九是被那幫畜生給殘害了。
四姨太就那樣像是被關押牲畜一樣的,關押了好長一段時間。
由於她所處的環境特彆陰暗潮濕,再加上沒能得到及時妥善的醫治。
她的病情也開始慢慢加重惡化了。
“臟病”一旦發作起來,立刻讓人生不如死,四姨太總是被病魔給折磨的死去活來。
她當時最期盼的就是能夠早點結束這痛苦不堪的人生。
漸漸的,她從先開始的恐懼日本兵過來拖拽人,到後來竟然期盼著自己也能被拖出去,隻有這樣才能得以解脫。
事情往往總是不能遂人所願。
接連幾天,她都沒再看到有日本兵過來。
就在她感覺自己的生命就快要走到儘頭時。
朦朦朧朧中,隻覺房門處突然閃現了一道亮光,從光影裡快步走來了一些端著槍的人……
四姨太由於長時間都未進食了,眼睛早被餓得昏花看不清東西了。
她能感知到自己被人拖拽了出去,心裡麵立馬生出了一絲欣喜,認為自己終於可以擺脫這煉獄般的折磨了。
刺眼的光線使得她總是無法睜開眼睛。
她就那樣緊閉著雙眼,坦然迎接著死亡的到來……
不知不覺中,四姨太昏睡了過去。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立刻看到了原先跟她關押在一起的人,正三五一撮有說有笑的討論著什麼呢?
她努力折身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隻見被撒滿了一些不知名的藥麵。
隱隱約約她聽到隔壁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對話聲。
“這人已經被感染的太嚴重了……咱們這裡的醫療條件太差了,就算是轉移到醫療條件好的地方,以咱們目前的醫療水平,也無法根治她這種病呀……”
四姨太明顯感知到了,人家那是在議論她呢。
一股清淚順著臉頰緩緩流淌了下來。
後來,四姨太才得知小鬼子投降了,她那是被人給解救了出來。
在醫院調養了一段時間,她又聽說國共雙方打內戰了。
自此之後,她的病情也就很少有人過問了。
四姨太約摸能夠感知到,自己剩下的時日已經不多了。
臨終前,她還想再看一眼黃府,看一眼黑牛和黃嫚嫚他們。
於是,她便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隻身前往黃府。
四姨太一路沿街乞討,風餐露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