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嫚嫚他們家雖然與玉鳳家隔的沒多遠,由於平時大家各有各的生活,再也不能像之前在黃家大院一樣時常低頭不見抬頭見了。
接連一段時間沒見著玉鳳了,黃嫚嫚總是對她牽腸掛肚。
她與黑牛在去往玉鳳家的途中邊走邊聊。
“這麼長時間沒聽說過玉鳳的事了,我這心裡麵老是七上八下的。”
黃嫚嫚語罷,黑牛立刻數落了她一句。
“玉鳳跟著永年好著嘞,你就彆瞎操心了。”
“我能不擔心嘛!玉鳳這妮子成天傻呼呼的,一點拐彎心眼子都沒有。”
“行了行了,馬會兒就到他們家了,等會兒見了麵不就知道了嗎!”
兩人說著話時就來到了玉鳳家。
低矮的土牆上用麻繩綁了兩扇歪斜著的破木門。
一扇門關著,另外一扇門半掩著。
心急如焚的黃嫚嫚剛想要推門走進去呢,黑牛連忙拉拽住了她。
“直接進去多不好啊!還是先敲敲門吧!”
黑牛說著話時,又立刻拍打了幾下破木門。
不大一會兒,從屋裡麵迎出來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婦人。
黑牛與黃嫚嫚一眼就認出了這是玉鳳的婆婆。
老人因老眼昏花,一時間沒認出來人是誰?
還是黃嫚嫚先跟她打了句招呼。
“嬸子,玉鳳在家嗎?”
老人家這才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趕忙崴著小腳晃晃悠悠迎著黃嫚嫚他們緊走了幾步說道。
“哎呦俺嘞老天爺嘞!瞧瞧俺這眼神,愣是沒瞧出來是誰嘞?恁是她大哥,她大姐不?”
“嬸子,是俺們!”
“哎呀俺嘞老天爺嘞!恁說說人老了還能頂啥用哎!愣是沒認出來恁?快進屋,快進屋!”
老人熱情洋溢的說著話時,又連忙攥住了黃嫚嫚的手臂往屋裡讓。
兩人剛隨老人進了屋,當即便被眼前的景象給看傻了眼。
昏暗的茅草屋裡,一股腐黴味道立刻撲鼻而來。
礙於情麵,黃嫚嫚刻意表現的什麼事都沒有一樣,依舊麵帶微笑的跟老人家說著話。
“嬸子,咋沒見著玉鳳呀?她乾啥去了?”
“玉鳳跟永年下地了,恁倆先坐會兒,俺這就叫蛋子去喊他們!”
老人說著話時,捧著粗瓷碗遞給了黃嫚嫚。
“她大姐,恁先喝口茶!”
“嬸子,俺不渴,恁就彆忙活了。”
黃嫚嫚剛接過碗瞅了一眼,隻見粗糙的黑釉麵,把碗裡的水給映襯的顯得有些渾濁,水麵上還漂浮著幾片細糠。
黃嫚嫚想把碗放下呢,瞅了一圈也沒能找到個擱碗的地方。
她又立刻瞅了黑牛一眼。
會意的黑牛接過碗,咕咚咕咚幾口把碗裡的水給喝了個精光。
這時候的老人剛好朝門外大喊了幾聲。
“蛋子,蛋子……”
黑牛慌忙起身把碗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黃嫚嫚的兩隻眼睛總是不停的環視著屋裡麵。
斑駁的老牆壁上,縱橫交錯的懸吊著蜘蛛網,一些大小不等的蜘蛛順著網爬來爬去。
牆體正當門的位置貼著偉人的畫像。
下方有張殘破不堪的破幾案,上麵有一個黑釉陶瓷罐,旁邊散落著幾隻陶瓷碗。
再往彆處看去,有一張臟亂不堪的破床鋪,剩下的就是坑坑窪窪的泥土地了。
總之一句話,玉鳳嫁到的這戶人家,家徒四壁。
“大伯,大娘!恁倆咋來了……”
正當黃嫚嫚百爪撓心,五味雜陳的時候,蛋子的一句問話,使得她慌忙把目光看向了蛋子那邊。
隻是這一眼,就把黃嫚嫚給看得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