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見顧父話說得重，連連安撫他，“你少說兩句。”
“小沁肯定心裡有數。”
顧父看著樓梯，恨鐵不成鋼地拍桌子，“你去跟她說，我放她自由了，她想去哪就去哪。”
“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她也二十好幾了，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如果她硬要是自甘墮落，隨她去。”
此時的樓上，顧沁兩隻胳膊環抱著膝蓋蹲在門邊。
顧父剛剛喊的話，一字不落地落進了她的耳朵裡。
祁禦和南初要結婚了。
明明是三個人的事情，可愛情，卻始終是他們倆的。
顧沁笑了出來，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我不甘！”
“好不甘心！”
“為什麼出局的是我！”
她抱著膝蓋埋頭痛哭起來。
半小時後，顧沁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
端起傭人送上來的飯菜，胡亂往嘴裡塞。
因為餓得太狠，吃得太快，噎著的她擰起礦泉水就開始喝。
也不知道是噎的，還是嗆的，反正她一臉的眼淚。
後來，她背後的門被顧母敲響，“小沁，是媽。”
顧沁全身一僵，站起來。
顧母看著滿地狼藉的房間，心疼地抱了抱顧沁。
“傻孩子，以咱們顧家在京城的地位，你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
“何必吊死在祁禦那棵樹上？！”
顧沁在母親懷裡默默流淚，不住地搖頭。
“媽，我愛她。”
顧母，“可他不愛你。”
顧沁低垂下眸子，不說話了。
顧母苦口婆心地勸，又說了一通大道理。
因為一直聽不到顧沁的回複，顧母想起顧父“再生一個”的話。
“小沁啊，你的未來從來就是在你自己的手上。”
“顧家目前就你一個孩子，給到你的資源和庇護也都是最好的。”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爸對你失望了，覺得你難挑顧家大梁，他會怎麼做？”
顧母的話已經都說得這麼明顯了，顧沁要是還聽不懂的話，就是她蠢了。
“所以，你跟我爸是打算放棄我了嗎？”
顧母立馬安撫她，“目前沒有。”
“所以，你乖乖聽你爸的安排，這段時間哪也不要去了，就在京城待著，千萬不要跟他對著乾。”
“跟你爸作對，對你百害無一利。”
“我們是你的父母，不可能是為你壞的。”
顧沁眼底一閃，嘴角劃過笑意。
“為我好，還把你們的後路都想好了？”
“所以，你們是打算再生一個？”
對上顧沁的眼神，顧母忽然有些怕。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女兒眼底如此歹毒的恨意。
她連連擺手，“沒有的事。”
“你是爸媽唯一的女兒，我們都是希望你好。”
隻是她後麵的話說得再誠懇，再用心，顧沁都已經聽不到耳朵裡了。
衛生間裡，顧沁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
紅腫已經消了。
她的房間門也已經打開了，她可以自由出入了。
洗手間裡，顧沁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紅腫已經消了，臉色卻慘白得嚇人。
她給自己化了個簡單的妝，拎著包出門。
見她下樓，顧母立即追問，“小沁，約朋友逛街嗎？”
顧沁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