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肯豪森和內維格爾發回的資料的幫助下,德國通訊局迅速對恩尼格碼密碼機進行技術性改進。
為了不讓法國和波蘭情報機構引起警覺,德國人故意讓這些改進措施看起來是正常的、循序漸進的性能更新和改進。
德國人采取了幾項措施:一、把擾碼轉子內部的接線方式重新進行了調整。
二、把轉子的數量從3個增加到5個,使用的時候從5個轉子中隨機選擇3個安裝到密碼機上。這樣一來,3個轉子的排列組合數量就從6種變成了60種。
更關鍵的是,波蘭人花費了大量時間辛辛苦苦分類整理並記錄形成的“字母環特征值”對照表就全然無效了。如果還要按照原來的方式重新弄出一份字典,就要耗費10倍的代價。
三、把插線板上的字母接線從6對增加到了10對,密鑰空間又大大增加了,是原來的倍。
這對波蘭專家是一個致命的打擊,他們的“算力”已達到了極限,原本他們使用6台相同的“炸彈機”來試驗6種轉子的排列組合,現在需要60台才能達到原來的效率。
而製造這樣一台新的“炸彈機”費用是原先一台的好幾倍,60台就得數百倍,這是一個天大的資金窟窿,他們的拆西牆補東牆拉來的預算早就已捉襟見肘。
希特勒和勃洛姆堡、戈林等德國高層人物,以及在金陵和華夏專家保持密切溝通的法肯豪森和內維格爾終於鬆了一口氣,心想這回就算還沒能高枕無憂,起碼也能讓對方在短時間內束手無措了吧?
然而,宋鴻飛很快就給了法肯豪森和內維格爾當頭一棒,他又向倆人展示了針對改進後恩尼格碼機的破解方法。
德國人震驚得無以複加,這些改進措施采取了最嚴格的保密,無關人等無法接觸,外界更絕無可能獲悉。他們並沒有向中方透露擾碼轉子內部新的接線方式,宋鴻飛如何得知?
宋鴻飛輕描淡寫地表示:“我的論文中有從密文和密鑰倒推出轉子內部連線狀態的方法,其中的數學原理就是置換矩陣,借助計算機的強大算力來求解這個矩陣方程,在有限的時間內是可行的。”
法肯豪森和內維格爾麵麵相覷,冷汗直下。這等於說密碼機的改進還沒有來得及全麵普及就已宣告無效,他們的密碼在高明的破解者麵前近乎於透明。
宋鴻飛說得自然簡單,其實他也是占儘了上帝之眼的便宜。
後世穿越來的他知曉曆史上1938年1940年間德國對恩尼格碼機進行的改進措施,現在雖然曆史的進程因他的出現平添了變數,但其結果卻沒有變,隻不過德國人的改進提前了一兩年。
不過宋鴻飛無從判斷的是,發生了這種種變化,波蘭人以及二戰爆發後盟軍專家是否還能像曆史上一樣破解德軍的密碼機?
雖然戰爭的勝敗取決於綜合實力,情報諜戰不是主因,卻也是一個無法忽略的重要因素。早前他已推演過,歐陸大戰各方纏鬥越緊,並不會殃及到遠東,反而更有利坐山觀虎鬥,這是華夏博弈的最優解。
心念電轉間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往後德國人發起閃電戰首先拿波蘭開刀以致二次世界大戰爆發,是不是也有此事的原因?
真是突如電閃驚覺般一個激靈,足以讓他心中翻起千重巨浪。
不過宋鴻飛並不認為他的做法有什麼不地道,在國家利益麵前從來就沒有什麼道德情義可言。現在東洋人在華北蠢蠢欲動,時局已是十萬火急,華夏亟需強大自己,在內憂外患、風雨飄搖之際趨利避害,以國之名義任何行為都是無可無可厚非的。
再者,當時波蘭與華夏的關係並不友好。
處在德、蘇兩大強國夾擊之中的波蘭對蘇聯的戒備一向比對德國更甚。早自一戰後的巴黎和會,波蘭的外交策略就是極力想犧牲華夏拉攏日本,意圖支持日本在遠東侵略擴張來牽製宿敵蘇聯,比各大列強更為露骨。
波日從此兩國各懷鬼胎,一拍即合,在對華問題上狼狽為奸,嚴重損害了華夏利益。
宋鴻飛清楚地記得後世有材料表明,當時波日進行了情報合作,波蘭將其破譯密碼的專長傳授給了日本,日軍的破譯技術得以突飛猛進。“九一八”前後,日軍之所以能夠破譯張少帥和東北軍、金陵間的大量電報,波蘭在關東軍的顧問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在國聯投票表決對日製裁以維護和平正義時,波蘭公開跳出來表示反對,赤裸裸為日本張目。偽滿洲國成立後,波蘭和它眉來眼去開展外交活動,嚴重侵犯了華夏的主權,國民政府高層對波蘭的行徑相當憤怒。
以德報怨從來不是宋鴻飛的風格,你做了初一,那就不要怪我做十五,隻能怪你咎由自取。敵人的朋友縱然不是敵人,但也不會是朋友,以直報怨,以德報德,來而不往非禮也。
德國人震驚之餘,采取了更多的措施加強密碼機的安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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