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羽如同一隻遭受重創、滿心絕望的猛虎一般,被無情地禁錮在了這座隱匿於山中的小屋之中的一個狹隘而又壓抑的小房間裡。
這個小房間原本是一間儲物間,狹窄得讓人幾乎無法轉身,仿佛連空氣都變得異常稀薄,使人感到一種近乎窒息的緊迫感。
房間內唯一稱得上“家具”的物品,便是那張已經破爛不堪並且堅硬無比的單人床。它看上去似乎隨時都會散架,床墊也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彈性和柔軟度,躺在上麵就像是睡在一塊冰冷的石頭上一樣難受。
此外,還有一把粗糙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木質座椅,孤零零地擺放在床邊,顯得格外突兀。除此之外,房間裡再也找不到任何其他的家具或者裝飾品,一片空蕩蕩的景象讓人不禁心生悲涼。
房間四周那原本潔白的牆壁,如今已變得斑駁陸離、剝落嚴重,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與無情。而在其中一麵牆的上部,僅僅開鑿出了一扇窄小得可憐的鐵窗。
這扇窗戶不僅尺寸極小,而且還布滿了鏽跡斑斑的痕跡,透過它灑進屋內的光線極其微弱,宛如一縷縷細若遊絲的光芒,艱難地穿透層層阻礙才得以進入房間。
這些光線如此吝嗇,僅僅隻能夠勉強照亮房間內的一小片區域,使得其餘大部分地方依舊籠罩在一片昏暗中。
每一天,傑克總會麵沉似水、怒氣衝衝地踏進這間屋子。他的腳步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好像要把地板踩穿似的。
傑克會隨手將一份簡單到極點、甚至可以說是難以下咽的飯菜粗魯地扔在地上,隨後便會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用那把沉甸甸的大鎖將房門緊緊鎖住,然後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完全不顧及被困在此處的謝羽究竟是生是死。
謝羽像一灘爛泥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床上,全身上下仿佛被千萬隻毒蟲啃噬般疼痛難忍。那些傷口猶如猙獰的惡魔,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脆弱不堪的身軀。
這痛苦煎熬的日子持續了整整半個月之久,每一天對謝羽來說都是度日如年。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過了大約半月的時光,他那遍體鱗傷的身體總算出現了一絲好轉的跡象,逐漸開始慢慢恢複元氣。
但是即便如此,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裡,謝羽也僅僅能躺在床上靜養傷勢,其他任何事情都無法去做。
房間外時不時會傳來邁克、傑克以及金老頭三人的交談聲音。可惜的是,由於距離稍遠且這儲物間的隔音較好,謝羽很難清晰地聽明白他們究竟在談論些什麼具體內容。
回想起曾經遭遇過的那場由邁克帶來的驚心動魄的死亡威脅,謝羽不禁心生感慨。不過自從他選擇成為警方線人的那一刻起,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現如今,他身陷這片荒涼偏僻、杳無人跡的山野之中,完全與世隔絕,跟外界失去了一切聯絡方式。情況變得越來越糟糕,更要命的是,他身為警方線人的真實身份現在已經暴露無遺。
邁克之所以暫時沒有取走他的性命,無非就是想要將他當成一枚重要的棋子握在手中,以便將來可以用他來要挾中國地底新世界的警方而已。
然而此刻的謝羽根本無從知曉,與他單線聯係的王強警官是否能夠找到到這個地方,更不清楚自己究竟要怎樣才能把求救的信息傳遞出去……
於是,謝羽的雙眉緊緊皺起,猶如兩道深深的溝壑橫亙在額頭上,那雙明亮的眼眸也微微閉合起來,仿佛想要將外界的一切乾擾都隔絕在外。
然而,此刻謝羽腦海中的思緒卻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肆意奔騰著,又好似一團亂糟糟的絲線相互纏繞糾結在一起,讓他感到無比的紛亂和迷茫。
但即便如此,謝羽依然咬緊牙關,竭儘全力地克製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情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因為他深知隻有保持清醒的頭腦,才有可能尋找到一條萬無一失的途徑,將那至關重要的消息安全且順利地傳遞給王強警官。
此時此刻,整個房間裡安靜得落針可聞,甚至連一絲微風拂過窗欞的聲音都難以察覺。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謝羽的大腦就像是一台開足馬力、全速運轉的超級計算機,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念頭源源不斷地從腦海深處湧現出來,它們彼此之間激烈地碰撞著、交織融合著,形成了一幅錯綜複雜的思維畫卷。
正當謝羽沉浸在苦苦思索之中時,突然間,一陣輕微的響動打破了這片令人窒息的寂靜。隻聽得“吱呀”一聲,原本緊閉著的房門被人緩緩地推開了一道縫隙。
緊接著,一個熟悉的高大的身影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定睛一看,原來是傑克正手捧著一份熱氣騰騰的飯菜站在門口。
看到傑克的瞬間,謝羽的心頭不禁猛地一動,宛如黑暗中劃過一道閃電,一個絕妙的計策瞬間湧上心頭。他當機立斷,決定要牢牢把握住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與傑克展開一次深入的交流。
謝羽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抬起頭來,用一種異常平靜的目光直視著傑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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