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庭未做絲毫猶豫的反問道:“那月兒對殿下心中可有恨意?”
蔣月兒微微搖頭,並未作答。
魏延庭接著說道:“殿下心胸,非我等能夠揣摩的,就說這薛家吧,不一樣被殿下給全數緝拿,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可你看看薛家兄妹倆,再看看薛家少年,哪一個不是春風得意、前程似錦的?”
蔣月兒靜靜聽著,微微點頭,也不插言。
魏延庭抿了口茶水,接著說道:“況且殿下早就有言在先,無論是誰,心中儘管有恨,但是羽翼未豐之前,切勿衝動行事,我,給足你們的時間去成長!”
蔣月兒再次生出許多感觸…
薛風闕及薛家兄弟在蜀中的地位,如今僅次於楊家,而她姐弟倆如今還是寄居與魏家,思量再如何有恨又能如何?不、不、不會的,思量絕對不會對殿下生出任何叛逆之心!絕對不會!
見蔣月兒陷入沉思,魏延庭嗬嗬一笑道:“月兒姑娘無需擔心,思量那孩子本性不壞,心思聰穎,自有明斷是非之能,待他進入南荒之後,定會對世子殿下更加尊崇的!這於思量、於你們蔣家而言,絕對是場莫大的機緣!”
蔣月兒聞言,這才放下心中顧慮,溫婉的說道:“我姐弟二人能遇殿下,實屬萬幸!能得魏大哥庇佑,更是感激不儘!”
說完起身,衝魏延庭深深一禮!
魏延庭慌忙起身阻攔道:“月兒姑娘這是做甚!魏某乃粗鄙之人,萬萬受之不起!”
蔣月兒正色道:“大哥莫要妄自菲薄,這世間多少飽讀詩書之輩,不都是禍國殃民之徒?比如家父…大哥,你乃是真豪傑、大丈夫!何必如此輕賤自己?”
魏延庭不禁一愣!月兒姑娘這是誇讚自己嗎?
便在此時,薛洋薛貴到訪,方入院門便大聲嚷嚷道:“薛洋、薛貴奉楊家主之命前來,請魏大哥、嫂夫人過府一敘!”
魏延庭與蔣月兒頓時一囧!
魏延庭滿臉漲紅,支支吾吾的說道:“薛洋、薛貴…你…你…兄弟二人,越發沒有規矩了!”
蔣月兒則是滿臉嬌羞的以袖遮麵,卻未出口辯解!
薛洋望向魏延庭笑道:“魏大哥,您這是喝過了?”
薛貴故作吃驚的調侃道:“規矩?不知魏大哥說的是何處規矩?我兄弟二人可是奉楊家家主之命,恭敬前來相邀,言行舉止可曾壞了規矩?”
薛洋聞言,急忙一臉無辜的向蔣月兒求證道:“我兄弟二人若有不合規矩之處,還望嫂夫人提點一二!”
說完與薛貴相視一笑,靜靜看著滿臉通紅的魏延庭,卻不想此時蔣月兒忽然放下衣袖,衝兄弟二人溫婉一笑,落落大方的說道:“有勞你兄弟二人了,既是楊家主相邀,二位稍待,奴家這就伺候魏大哥更衣,隨後便一同前往!”
這突然的轉變倒是把兄弟二人整不會了,薛洋再次看向依舊麵紅耳赤的魏延庭,而後衝蔣月兒拱拱手笑道:“還得是嫂夫人能拿主意,那我兄弟二人就在此候著?”
蔣月兒拉了拉魏延庭,而後笑道:“自然不能讓你兄弟二人在門外等候,快快進屋喝茶,我與魏大哥去去就來!”
說完邁步而出,將兄弟二人請進客廳,而後為其奉上茶水點心,這才微微施禮道:“二位,請用茶!”
薛洋薛貴連忙起身說道:“多謝嫂夫人!”
而後嬉笑著望向依舊呆愣著的魏延庭。
蔣月兒無奈一笑道:“二位稍待,奴家這就伺候魏大哥更衣!”
說完徑直挽著魏延庭胳膊走入內堂,而後者,如同宿醉般,僵硬的任由蔣月兒拉扯著走入內堂…
薛洋薛貴再次對視一眼,暗忖:“這還是那個剛正不阿、敢打敢殺的魏延庭、魏大哥嗎?”
門外傳來一聲輕微歎息,正是魏母,隻聽得魏老夫人幽幽歎息道:“哎!這榆木腦袋,委屈了蔣家姑娘啦!”
薛洋薛貴急忙起身行禮道:“見過伯母,是我兄弟二人調皮了,還請見諒!”
魏母一臉和藹的笑道:“唉…都是自家子侄,無妨、無妨!倒是讓你兄弟見笑了!”
兄弟二人急忙說道:“不敢、不敢!”
臉上卻是不加隱藏的顯露著濃濃笑意。
魏母自顧坐下,望著兄弟二人疑惑問道:“不知楊家召見所為何事啊!”
薛洋笑道:“回伯母,自然是好事啦!”
薛貴接著說道:“殿下臨彆前曾囑咐楊家主,擇日替魏大哥主婚,這不恰逢蜀中安定,不日便是良辰吉日,所以讓我兄弟二人前來相邀,過府商議魏大哥婚事!”
魏母聽罷,頓時滿臉喜色,激動的說道:“我兒木訥,怎敢勞煩楊家主!”
薛貴說道:“伯母這就見外了不是?魏大哥如今身居要職,為蜀山城儘心儘力,楊家主自然是心知肚明的,況且又有殿下親自囑咐,何來的勞煩一說?”
正說著話,蔣月兒與魏延庭一前一後的緩步走出內堂,蔣月兒在前,魏延庭在後!
喜歡遙領九州請大家收藏:()遙領九州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