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不斷觀察著南岸環境時,兩道身影快速接近,觀其身法,居然無法確切定義來人武道修為!這還是以徐龍九目前穩定的超凡境修為來看,若是換作未知境之下,估計就連來人身影都捕捉不到!尋常巔峰境高手就更不用說,如若對敵,豈有一合之機?
轉瞬間二人來到身前,雙雙抱拳恭敬喚道:“屬下柳越山子煞)見過殿下少主)、見過先生!”
徐龍九與唐山望著做尋常民夫裝扮的柳越山與子煞,渾身粘滿黑色泥土,頭上、發絲間也處處可見黑色泥點,哪裡還有半點武道高手的樣子,活脫脫的兩個田間老農!
徐龍九微微一笑道:“二位辛苦了!”
而後注視著柳越山言道:“沒想到你於妙音族閉關時間不長,這陣法手段卻是進步神速啊!”
柳越山嘿嘿一笑道:“不過是隻得其形罷了,唬唬外行還行,一旦遇到行家便無實戰之力!唯一可取之處,也就是布陣者可快速穿插其間,非陣法高手無法破除!”
唐朝饒有興致的問道:“瞧你二人這般模樣,絕非布陣所至吧?”
柳越山苦笑回道:“這不是殿下有令,既要分流排水,又不可禍及兩岸。無奈之下,在下隻好帶著十二煞奔走於南岸各處,尋求妥善之法!”
徐龍九懶得理會柳越山的抱怨,直接問道:“可有良策?”
柳越山小聲嘀咕道:“北岸皆是山越賊子,南岸地勢西斜,直向巨簸,若是決堤放水,於我南荒而言,百利而無一害,且簡單省事,奈何殿下不肯…”
徐龍九惱怒道:“柳越山!你還嫌南荒一戰所造殺孽不夠嗎?那巨簸一族雖同屬蠻荒一脈,卻與我南荒素來無爭;而山越敗服後,我已允諾,容其修養生息,你這是欲置我不仁不義嗎?”
柳越山見徐龍九發怒,當即賠笑道:“殿下息怒,嘿嘿,屬下說笑呢!這山川河流,本屬陣法根源,治之自然有法,隻是…”
唐朝適時插嘴道:“隻是如何?你且說說看!”
柳越望向唐朝,而後衝徐龍九苦笑說道:“隻是,若想妥善將這寬逾十餘丈的黑河之水分而流之,所需人力物力實在巨大,恐得不償失啊!”
徐龍九不耐煩的問道:“你隻管說來,我既有此決定,自然有其目的!”
柳越山無奈歎息道:“哎!殿下!如若分流,則先阻其源頭,而這源頭之處,需先疏通、引流,並開鑿蓄水之地!而後便是南北兩岸同時分流,將這完全無用之水同時引往多處,僅此兩項,便需耗費大量人力物力,且耗時頗久!“
唐朝善謀,對山川河流、地形地貌自然也是知之甚詳,聞言也是心中一沉!若按柳越山分析,確實是以“禍水東引”之法最為實際。雖然黑金開采意義重大,可如此勞民傷財,又似乎有些得不償失!
徐龍九自然知道唐朝心中所想,此二人,一個注重得失,一個隻看利益,當真無法與其共語!
一時間,不禁想起小桃來,當初入蜀經過二龍山時,也如同此時一般的孤寂,彼時尚有小桃在側,而今卻隻有自己獨自麵對!
唐朝與柳越山對視一眼,彼此均知,自己這是被嫌棄了,一如當時白瑤等人心中所想!
恰在此時,一道曼妙的身影飛躍而至,行至徐龍九身旁站定,語態輕柔的問道:“殿下,早早的便出城來此,可是有要緊之事?”
卻是薛鳳一,尋著氣息而來。
唐朝與柳越山齊齊抱拳說道:“見過鳳一姑娘!”子煞漠然立於柳越山身旁,由始至終未曾開口,猶如哨崗一般。
薛鳳一衝二人微笑頷首,而後目光溫柔的看著徐龍九,靜待其回應。
徐龍九立即收斂思緒,微笑問道:“鳳一何故來此?可是姚聖女醒了?”
薛鳳一淡淡一笑道:“姚聖女尚在昏睡,文惜說,她恢複得很好,估計最近兩日便可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