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之人都彬彬有禮,絲毫不介意寒蕊身著那樸素低廉的衣裳,對寒蕊關懷備至。
蕭錦然的大哥蕭錦瑜事務繁忙,中午不回來,此地僅有寒蕊一位客人。寒蕊坐火車整一晚上沒有睡覺,飽餐之後便沉沉睡去。待到太陽西斜,寒蕊方才悠悠轉醒,她茫然地凝視著那懸掛在天際的太陽,還誤以為已然是次日清晨。趕忙翻身而起,快步走了出去,原本打算夜間前往王演家看看,怎料這一覺竟睡到了次日早上,真是耽誤事啊。寒蕊洗漱完畢走下樓來,一眼便望見了那風塵仆仆的蕭錦然。
瞧那模樣,蕭錦然似乎是剛剛踏進家門,旁邊還靜立著他的行李箱。
蕭錦然也沒料到,自己一歸家,便看見了寒蕊,在樓下望見她的那一刻,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笑意。
寒蕊亦回以一個微笑,輕聲說道:“你也是夜間乘的車嗎?這麼早就回來了呀!”寒蕊的話語,讓蕭錦然劈得愣在當場,他呆呆地望向窗外那西斜的太陽,又瞅瞅客廳裡的鐘表,六點十分,這分明是下午時分啊!怎會是早上呢?
“現在是下午啊。”蕭錦然滿臉疑惑,猶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說道:“我坐中午的車,下午到。”
“這分明是早上,怎麼就成下午了,你看看牆上的時間,那不是六點十分?”
“哈哈,你睡迷糊了吧?現在是下午六點,你看太陽在西麵,宛如一個紅彤彤的大圓盤。”不愧是海城大學的高材生,思維敏捷如閃電,很快就想明白了。一回家蕭錦然就看到寒蕊,他開心得像孩子得到了最喜愛的玩具,嘴角的笑意也越來越深,仿佛能溢出蜜來。
李叔是家裡的長者,猶如一棵蒼勁的大樹,從小就見證著蕭錦然兄弟的成長。蕭錦然的父母終日忙碌,如候鳥般輾轉於世界各地。兄弟倆尚需求學,無法隨其遠行,隻能留守家中。而李叔,便是在那時踏入蕭家,應聘成為兄弟倆的司機,肩負起接送他們上下學的重任,除了接送他們生活上也對兄弟二人照顧很多。
兄弟倆的性格猶如冰火兩重天,哥哥蕭錦瑜自幼出類拔萃,年紀輕輕便頗具總裁風範,其領導能力更是與生俱來,在學校中一直穩坐班長之位。小時候,家裡的保姆認為他們兄弟倆尚小,便對他們態度輕慢,甚至肆無忌憚地克扣他們的吃穿用度。更糟糕的是,那保姆與夫人關係匪淺,李叔不過是個打工的,對此也無可奈何,隻能多加留意兄弟倆,以免他們受到過分的欺淩。
蕭錦瑜看在母親的麵子上,也僅僅是對保姆進行了一番告誡,然而保姆卻依舊我行我素,還是會克扣蕭錦然的吃食,有人時對蕭錦然噓寒問暖,沒人時蕭錦然想要喝水都找不到人,那時蕭錦然還是個小孩子,沒法自己倒水喝。蕭錦然自幼身體孱弱,仿若那易碎的瓷器。有一次,蕭錦瑜因活動外出一天,家中僅留蕭錦然與保姆二人。歸來時,蕭錦然如一隻乖巧的小貓,安靜地在屋子裡睡覺。而保姆則像一隻懶散的老貓,悠然地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嗑著瓜子,看著電視,那模樣,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保姆看到蕭錦瑜,隻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像一隻高傲的孔雀,連起身都不屑。蕭錦瑜看在她是母親親戚的份上,強壓著心中的不快問道:“錦然呢?”
“二少爺在樓上睡覺,大少爺可彆去打擾二少爺了。”保姆瞧著他們不過是兩個小不點兒,向來對他們都是趾高氣昂的,仿佛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女王。
蕭錦瑜的眉毛微微皺起,此時已至下午六點,再不起來,晚上怕是要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了。他沒有理會保姆的話,像一陣風似的徑直走上樓去。
蕭錦瑜宛如捧著一顆稀世珍寶般,手中緊握著給弟弟的禮物,那是弟弟心心念念的航天模型,她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弟弟看到時那欣喜若狂的模樣。
然而,床上的蕭錦然卻如同一尊雕塑,毫無反應。蕭錦瑜心頭一緊,頓感不妙,急忙趨身上前查看。隻見蕭錦瑜的雙頰如同熟透的蘋果,紅得發燙,麵上更是寫滿了難受的神色。蕭錦瑜伸出手輕輕一摸,隻覺得弟弟的身軀猶如燃燒的炭火,滾燙無比,原來是發燒了。
不知弟弟已燒了多久,蕭錦瑜無暇多想,邊抱起弟弟,邊呼喊李叔開車去醫院。
路過客廳時,保姆依舊悠然地躺在沙發上,懶懶的看著蕭錦瑜下來,漫不經心地嘲諷道:“怎麼下樓還要哥哥抱,多大的人了。”懷中的蕭錦然燒得厲害,如同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蕭錦瑜顧不上理會保姆,隻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匆匆離去了。
門外的李叔早已將車備好,他家與醫院近在咫尺,很快蕭錦然便被送往了醫院。送去的時候,蕭錦然的體溫都快飆升到40度了,醫生劈頭蓋臉地將他們數落了一頓,然後火急火燎地將蕭錦然推進了急診室。
還好送醫及時,蕭錦然並無大礙,不過若是再晚送十分鐘,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李叔像隻陀螺般忙前忙後地去交錢,蕭錦瑜則眼睜睜地看著醫生護士們像熱鍋上的螞蟻般忙裡忙外的給弟弟治療,她的手攥得緊緊的,仿佛要將指甲嵌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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