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薄紗隨著來回擺動而被風掀起掀落，隱約露出窈窕迷人的身段。
再加上她的嘶喊聲，竟莫名有種慘不忍睹的美。
孟月怯怯低頭看了眼，她身子底下是虛無縹緲的空氣，以及堅硬冰冷的地磚。
萬一秋千的繩索斷裂，她一定會跌得粉身碎骨。
孟月眼睛哭得紅腫，嗓子也喊啞了，她明明最怕高的，上次水車事件讓她至今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可是為什麼，蕭衍還要讓她將這種深淵似的恐懼，再經曆一次。
孟月被迫在高空中一遍遍來回蕩著，看起來極為驚悚，也極為可憐，她聲嘶力竭地邊哭邊罵：
“蕭衍，你不得好死！”
“你死無葬身之地！”
“蕭衍，你這個畜生！”
“我與你勢不兩立！”
“我一定扒了你的皮、拔了你的筋、抽乾你的血……”
蕭衍倚靠在中堂奢華的軟椅上，眼神放蕩不羈地看著孟月，嘴角露出得意的壞笑。
“罵得好，繼續！”
他有些高興，因為已經很久沒見到孟月這副撒潑的樣子了。
明月坊的圓頂大堂特彆空曠，孟月的謾罵聲在空氣中發出一遍遍的回響。
她罵得有些累了，而秋千還在來回飄蕩，讓她莫名窒息，隻能無奈求救。
“救命啊！救救我！”
“有人嗎……誰能來救救我……”
直到喊到嗓子徹底破音，才遠遠傳來一聲回應：
“彆喊了，今晚沒人救你，這裡隻有你和我。”
明月坊的其他人都被他手下暫時遣開了，誰都不會看見孟月這狼狽不堪的樣子。
孟月臉上漸漸呆滯起來，像個木偶一樣隨著又長又粗的麻繩來回擺動。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天邊漸漸露出了魚肚白。
她突然想死了。
孟月鬆開死死抓了一晚上麻繩的雙手，拚命扯身上捆著的繩子，這是用來將她固定在秋千上的。
她像瘋了一樣，使勁拉扯了好一會兒，繩子漸漸鬆了。
此時蕭衍雙眼微眯著，看起來像是快要睡著。
“咯吱……”
蕭衍猛地驚醒，隻見孟月像片葉子一樣，從空中慢慢飄落下來。
她不哭不鬨，雙眼緊閉。
蕭衍大驚，一把扔掉手中的酒壺，先是騰空而起、然後回轉翻身，隨之伸出雙臂，正好將即將墜地的孟月牢牢托在懷裡。
她全身都在抖個不停，方才在半空中時除了嚇個半死，還隱約有些後悔。
幸虧蕭衍接住了她。
孟月滿臉驚恐、渾身冰涼，雙手下意識緊緊抓住他的胳膊。
蕭衍怔了下，用力將她拋到軟榻上，他這才發現自己也出了一身冷汗。
孟月此時又驚又懼，整個人像是死過一次，趴在軟榻上緊閉雙眼，一句話也不肯說。
蕭衍整理下淩亂的衣衫，臉上緊張的神色稍微舒緩了些，這才衝著麵色慘白的孟月冷冷道：
“舞跳得不錯，本王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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