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上方的虛空,仿若被一層無形的陰霾所籠罩,壓抑得讓人幾近窒息。
“前輩!你究竟乾了什麼!到底是誰允許你對整塊大陸痛下殺手、展開這血腥屠殺的!”
炎黃尊滿臉怒容,周身氣息翻湧,猛地站起身來,聲嘶力竭地怒吼道,那聲音裡裹挾著無儘的憤怒與震驚,仿佛要將這沉悶的虛空撕裂。
“怎麼了?事到如今,你倒還扮起好人來了?”那人神色冷淡,語氣中滿是嘲諷,一邊緩緩開口,一邊不緊不慢地起身,朝著身後走去,每一步都踏得沉穩又漫不經心,“平日裡,是誰每日在心中謀劃著稱霸世界的宏圖大業?嗯?”
“可是……你這樣的行徑,在無形之中殘害了多少無辜生靈……”炎黃尊眉頭緊鎖,眼中滿是痛惜與不甘,聲音微微顫抖,像是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波瀾。
“你殺的,又能少到哪裡去?”那人腳步未停,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
此話如同一記重錘,瞬間讓炎黃尊僵在原地,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竟一時語塞,無言以對。
“大大小小的戰爭,早已讓無數人丟了性命。要是連這點決斷都沒有,你可真是遠遠比不上你父皇,絲毫沒有一點帝王該有的氣魄!”那人的話語愈發犀利,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刺向炎黃尊的內心深處。
“伽蘭,是我與他們達成了交易,將時間和具體定位透露給了他們。那些威力無窮的無量核彈,正是從水木奈落星球發射而來。”
炎黃尊聽完像是被抽去了力氣,肩膀微微下垂,聲音也變得低沉而無力。
“至於付出的代價,便是這玄洲大陸上的所有石油資源,往後都歸他們所有。我甚至連那些隱藏極深的石油礦井位置,都毫無保留地告知了他們。”
“前輩!您所言極是……”炎黃尊頓了頓,臉上的神情複雜難辨,猶豫片刻後,還是再次開口附和道,聲音裡帶著一絲無奈與妥協。
“今天,我也不再瞞著你了。我壓根不是什麼從碎界下凡的修士,我本就是這繁世之人,隻不過曾經遊曆過碎界罷了。”
說著,麵前這人猛地轉過頭來,動作乾脆利落,緊接著,他伸出單手,直接撕開了臉上的偽裝,刹那間,一張截然不同的麵容顯露出來。
炎黃尊看到這一幕,瞳孔驟縮,臉上寫滿了震驚,嘴唇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許久,才吞吞吐吐地擠出兩個字:“叔伯……”
“給我牢牢記住!”那人的雙眼圓睜,眼眶泛紅,好似燃燒著兩簇怒火,臉上的肌肉因為激動而微微抽搐,脖子上青筋暴起,“根本不是你自己選擇了皇位,更不是皇位選擇了你!”
他的聲音猶如洪鐘,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嗡嗡作響,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滿含著不容置疑的強硬與狂傲。
“是我!”
他突然向前跨出一大步,身體前傾,幾乎要貼到炎黃尊的臉上,右手猛地抬起,伸出一根食指,直直地戳向炎黃尊的胸膛,動作又快又狠,“是我!”
那根食指一下又一下地戳著,力度大得仿佛要將炎黃尊的胸膛戳出一個洞來,每戳一下,炎黃尊的身體就不由自主地跟著晃動一下。
“是我!”
他近乎咆哮地吼出最後一個“是我”,聲音已經因為過度激動而變得沙啞,卻依舊飽含著十足的威懾力,“是我動用了所有的手段,費儘心思,才讓皇位最終選擇了你!”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瘋狂與得意,肆意宣告著自己掌控一切的絕對權威。
……
“族長……”程皓一旁長老的聲音打破了寂靜,他的喉結微微滾動,似是在咽下千言萬語,隻留下這兩個字,帶著幾分猶豫與沉重。
“是他們……水木奈落終於出手了……”程皓緩緩起身,手中的茶杯被他攥得指節泛白。
說罷,他仰頭,將杯中的茶一飲而儘。
“吩咐下去,全族立刻開始戒備!”
程皓猛地站起身,寬大的衣袖隨著動作揚起一陣風,將桌上的宣紙吹得沙沙作響。他的臉龐緊繃,平日裡溫和的雙眼此刻如寒星般銳利,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場,“從現在開始,限製任何人進出。族中所有人,不論身份地位,進出都必須提前報備,違令者,族規處置!”
“是!”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
程皓的目光望向遠方,神色凝重,像是在凝視著一個看不見的敵人,“無殤殿,我們必須得去了!這一戰,關乎全族生死存亡,不容有失!”
……
狂風呼嘯,卷起漫天的塵土與碎屑,仿若世界末日的前奏。